怡宝恨不得把耳朵摘下来塞冰箱里,怡宝妈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槽点,多的已经无从吐起,离别前要掉的眼泪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飞快地转身上楼。
走到一半的时候,怡精咣当一下踹开门闯了进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怡宝,经典的歪嘴茶壶式,气势汹汹地骂道:“你个小畜生,你往哪里跑?!”
怡宝知道房子虽旧,但那门是三层防盗的,要说怡精能踹开那是不可能,他这种先开锁再踹门的开场方式无非就是想来点增强气势的bmg(背景音乐)。
怡宝妈先是被吓得一哆嗦,然后一甩抹布,闪身躲在一旁,她也希望怡精身为当爹的能好好管教怡宝让她改邪归正,可又怕他动手打人怡宝吃亏,迟疑着在一边候着观察情况。
怡宝也不走了,站在旋梯中间居高临下地看着怡精,本身位置就高人一等,偏她还把下巴抬起,那个骄傲劲就别提了,她已经决定,今天要忤逆到底!
“我劝你别骂我小畜生。”怡宝冷酷地说,“从遗传学上来说对你可不利。”
怡精是个没文化的粗人,楞了一下没明白怡宝说的什么意思,可听着不是什么好话,索性不管不顾骂起来,“少跟我跩新词,我没文化不懂,我就问问你有良心没?这些年我就算喂条狗,那也知道跟我摇尾巴,难道你就不想着回报我一点?!”
怡宝反唇相讥,“我怎么没回报?我18岁开始就给你打工,这都五年了,你给过我工资吗?”
怡精和怡宝妈不一样,怡精还是可以与之谈一谈的,虽然大多数的时候是鸡与鸭讲,咳咳,这词用得不是很恰当,大概就是各说各话吧,但怡精有特点,那就是所做任何事都要讲究经济利益最大化,这个特点成就了他白手起家的神话,也成就了他最大的软肋:离钱近了,离人味就远了。
这不,怡宝一提到钱,怡精立刻掏出一个厚厚的帐本,上面巨细无遗地记录着怡宝从受精卵开始所花费的每一分钱,也难为他天天随身携带,没事的时候就翻翻,颇有些把账本当相册用的意思。
怡精是怡宝的亲爹和上司,她能不知道怡精的性情?所以她一抬手制止了怡精的长篇报告,干脆地说:“放心,我以后不再用你的一分钱,以前欠你的钱按银行贷款最高利率算,分期还给你,怎么样?”
怡精一看钱这事不能拿来要挟人了,立马换了战略,抻着脖子对怡宝喊道:“钱?那光是钱的事吗?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发肤都是来自父母,我是你爹,我生的你,你的每一根头发丝都是我的!”
怡宝直接跑进房间摔上门,怡精觉得他首战高捷,呵呵冷笑,觉得还是文化人会说,这么一句相亲宴上跟木道子现学来的话就让怡宝哑口无言了!
“哼,跟我斗,你毛都未齐啊!”怡精得意洋洋地原地转身,活动了一下刚才一直仰头有点僵直的脖子,然后大咧咧地叉着腿往沙发上一坐,用眼皮招呼怡宝妈,“给我倒杯水来,不用放茶叶,白开水就行。”
怡宝妈也不吭声,转身进厨房直接从自来水龙头接了杯水,往里面吐了口吐沫,低头端给怡精,怡精接过喝了一口,对怡宝妈恭顺的态度十分满意。
一口水还没咽下,就听房门咔嚓一响,怡精闻声抬头,一口水噗的全喷出去,就跟喷泉一样,向上喷出得有一米来高,因为仰着头,那水最终又落回到怡精的脸上,把他的脸浇得湿漉漉跟洗了一样。
“你……你……”怡精气得脸都紫了,指着这么一会功夫就剃光头发的怡宝说不出话来。
“我可不像你一毛不拔的。”怡宝摸摸光溜溜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