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明望着沙发上,已经痛得昏过去了的秦子墨,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了过去,按着秦子墨的人中穴,想让他醒过来,语柔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没有人能保证她会立即醒过来,也没有人能保证她会不会好好的活着。
他希望秦子墨每时每刻都陪在她的身边,让她的潜意识里知道,他们都在,所有人都在,她要快点醒过来,好起来
“蹭!”秦子墨突然间猛的从沙发上跳起来,又“嘭”的一声跌倒在地,突然间犀利的眼神里露出无限的恐惧,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朝语柔踉跄奔去。
原本白皙柔嫩的背部,满是血渍,印入他眼帘,好比一支支钢针扎在他的身上,子弹已经被拿出来了,院长正在做消毒和止血处理
秦子墨失魂落魄的摇着头,痛苦的摇着头,天旋地转间,已经看不清前面的一切。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她受这么多的苦?
和萧天明结婚,婚礼被破坏,原本有一对深爱自己的父母,父母被暗杀,逃到台北,却被自己强要,一个人孤单的怀孕、生子,最后却不明原因的儿子回到了他的身边,她却因为痛苦过度,而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自己创业开花店,艰苦生活,被人追杀自己和她的婚礼,又被破坏,被冤枉被大众唾骂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说来,语柔从来没有享受过什么幸福,之前,要为自己艰苦而生存,之后,为了儿子、女儿而生存她总是那么的忙碌,但是她却很幸福的做着每一件事,希望让身边的人全部都幸福!
老天爷就是这么对待一个善良的女人的吗?
“子墨清醒一点,快去看看语柔!”
萧天明紧紧的拽着子墨的胳膊,但是痛意却无法让痛苦的秦子墨有任何感觉,萧天明狠狠的一巴掌打在秦子墨的脸上,秦子墨这才瞪大眼睛,清醒了过来,推开萧天明,冲到了语柔的面前。
可是,语柔为什么不再说话了?先前虽然只说一个字,但起码证明她还活着。
“医生,我妻子怎么样了?”满是害怕与憔虑的眼神让院长的心颤抖了起来,望着昏迷的语柔,叹了一口气。
“子弹是取出来了,但是危险期还没有过!”
“医生,求求你救救她一定要救她!”秦子墨弯腰,脸贴着语柔冰冷的脸,哽咽的说着,医生红了红眼睛,坚定的点头道。
“放心吧,她不会有事!”
最后,秦子墨、司徒彻、萧天明全部被逼着坐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因为他们抽了血,一时间没有适应,头昏眼花的,而且又担心语柔,情绪更加不稳定,医生勒令他们必须坐着好好休息,同时让管家准备了一杯热水给他们喝。
手术室突然间安静起来,偶尔听到钳子置放的声音,院长采用最先进的激光术刀将语柔背上的那个血洞,渗血的小血管轻轻的缝合,让它们重新开始运转,唯一庆幸的就是子弹再没有进入一点点,而且子弹虽长但是细,伤口的间距不是很大,鲜血一止,所有的事情都好办了。
萧天明和司徒彻对望了一眼,两人的眼睛里满是悲凉,坐在中间的秦子墨,紧紧的拽着他们的手,都快捏碎了,可是他们却不想挣扎,他们早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亲如一家,有难就要一起承受,也许没有人能体会他们的感情,但是他们却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想要为对方好。
当他们被医生逼着喝完一杯热水以后,三个人都倒在了沙发上睡着了
医生从柜子里拿出三条毯子盖在他们的身上,摇了摇头,他们的神经崩得太紧,随时都有可能断,这样的话,他们的精神会崩溃,特别是秦子墨,一不小心整个人都会失去控制,到时候,一个病人不够,又要多一个,不如让他们睡一觉吧,院长点了点头,然后和医生站在手术台旁迅速的忙碌了起来。
炙热的白光灯让医生看得更清楚,他们全神惯注又小心翼翼的处理,生怕再触及语柔的伤口,痛对她来说,已经再无法承受,否则,后果会更严重
一个小时后,
院长让管家刘妈进来帮忙为语柔穿柔软的睡衣,让管家陈叔去准备营养的汤水,自从秦老爷搬进来了以后,管家刘妈也跟着回来,他们俩一起伺候老爷、少爷
刘妈进去后,见三个大男人都睡着了,于是将帘子拉起,也不准医生和院长进来,自己虽然颤抖到了极致,害怕到了极点,但是,毕竟上了年纪,有了经验,照顾人是她拿手的事,所以,事先用裹巾将语柔的身体裹起来,然后才让院长前来帮忙,为语柔套上简单的睡裙。
王赫轩进来将推床推进电梯,和医生一起将语柔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卧室的床上,刘妈坐在床边,负责守着语柔王赫轩则重新回到手术室负责将三个睡着了的大男人弄到床上去。
陈叔悄悄的将一切都告诉了蓝哲修,蓝哲修这才止住了泪,开始哄着阳阳和宝宝,从昏迷中醒过来的秦老太太,像疯了一样冲进了语柔的卧室,一边抹泪,一边守着。
刹那间!
辉煌的秦家就像遇到了千年冰封一样,整栋诺大的别墅,再也没有一丁点笑声,有的只有无言的悲哀,每个人都痛苦不堪,但却要坚强的面对,做着自己该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