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撞到人了!
手脚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开会资料撒落一地,梵依不禁哭丧着脸。
完了,这下子比慢慢走更惨了,唉!俗话说的好,欲速则不达,这应该是她此时最佳的写照。
“真是的,都是你啦”
梵依懊恼的扬起下巴,举起手指着这个害她撒落一地资料的肇事者,只是当她把视线扬高时,刚好对上了慕维庸的脸,两人的眼神在半空中搭成一线,未说完的话也在这瞬间停住了。
好一会儿后,梵依才诧异的叫了起来:“是你!”那个扣留她车钥匙的坏男人!
维庸也十分讶异的看着她。“是你!”刚刚还在大门口对他大声咆哮的那个小路痴!
慕维庸看到抱着一叠资料撞上他的梵依,和散落一地的开会资料,他的思绪有一段时间是停滞的。
其实,打从她说出竞天的地址,看着她冲进电梯,证实她真的是竞天的员工,他心中就闪过一抹窃喜;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是个秘书小姐。
她会是韦云的秘书吗?那个他郑重托付的小女人?但愿不是,他心中自私的希望着。
看着他,这瞬间梵依的脑子和维庸一样,呈现了半停滞的状态。她下意识的偷瞄了一眼站在慕维庸身旁的人事室主任,再看看另一边的企划部经理和业务课课长,不用问,就知道,这个恶质地扣留她车钥匙的坏人是谁了。
她今天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梵依哭笑不得,颜面神经严重抽搐着。
“人事室主任,这位是”维庸睇了梵依一眼,对一旁的人事室主任问道。
人事室主任马上态度恭敬地介绍着:“噢,这位是左秘书,她是韦总裁的专属秘书,除此之外,左秘书还是负责公司内各部门协调工作的专员。”
说白了,她就韦云的秘书,专门处理他的私人事情,还掌理公司内部协调工作,是个身兼数职的大红人呢。
梵依没好气的翻翻白眼,暗叹道:唉,有需要介绍的这么清楚吗?说的好像她跟韦云大哥之间有什么暧昧关系似的。
“喔,那意思也就是说,以后我的行程都是由左秘书来安排罗?”维庸唇角一勾,笑的很诡异。
“对的。”人事主任像个哈巴狗似的猛点着头。
“左秘书,希望在韦总裁回来前,咱们两人能合作愉快。”维庸看着她,坏坏地笑着。
梵依满肚子怒火,可是碍于公司几位重要干部在场,只能一脸尴尬地陪着笑。“希望、希望。”心里却恨不得此时能有个地洞让她钻进去。
这会儿她真的是糗大了,如果韦云大哥知道,她第一天就跟他的好朋友、竞天的新任总裁杠上了,他不知道会怎样?想必一定很伤心,也很失望吧。
“来,大家一起帮左秘书把资料捡起来吧。”维庸故意表现出体恤下属、平易亲善的态度。
“是、是,大家一起帮左秘书的忙,把地上的东西捡一捡。”人事室主任马上表现出谄媚的态度,率先弯下腰捡拾着地上的开会资料。
众人见了,也纷纷帮忙,就只有脑子还呈现.半空白状态的梵依傻愣愣站在原地,呆望着地。
同一天,两人第二次交锋,结果相同,他又占了上风。惨啊!
梵依的速记工夫在求学时用来抄笔记是挺管用的,出了社会后,用在做会议纪录上,更是让她得心应手,因此当会议结束的那一刻,她也停下手中的笔。
在过去,会议后梵依通常都会利用几分钟的时间,将刚刚所纪录的内容迅速的审查一遍,随即送到韦云大哥的桌上。她没有堆积工作的习惯,除非是事情太多了,一时间忙不完,那就另当别论。
只是今天,经过一连串又生气又糗的事情后,她一点也不想这么快的就将会议纪录送到总裁室,给那个可恶的男人。
“怎么办?”梵依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不停的转着手中的笔,一张小子邬噘的半天高。
她真的不想再看到那个人了,至少在今天,她受够了他的嘲讽与奚落,受够了他的霸道与蛮横,她一点儿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接触,可是这份纪录该怎么办呢?
一声长叹,梵依泄气的垂下双肩,越想心就越糟。
会议结束后,与会的经理和干部纷纷散去,维庸发现她的工作效率真的不错,在开完会的同时竟然也将会议纪录写完了。
可是接下来,却不见她有起身将会议纪录送到他面前的动作,还不停的挤眉弄眼,接着又是长吁短叹不断的,不免好奇的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他足足在她面前站了将近十分钟之久,这女人非但没有发现他的存在,还处于自我封闭的状态,不停的喃喃自语着。
“左秘书、左秘书!”维庸低唤了她数声。
等了好半天却仍不见她有所回应,最后慕维庸实在看不下去了,干脆冲出手在她面前上下晃动着,并在她耳边大喊:“该回神罗,左秘书”
“啊!”突来的叫声和眼前上下晃动的手掌,令梵依吓得尖叫出声,手上转动的笔飞脱了出去。
慕维庸嘲讽的笑着说:“左秘书,你未免也混的太凶了吧。”上班时间恍神,严重的失职。
梵依恶狠狠的瞪了慕维庸笑的很奸诈的嘴脸一眼,气呼呼的动手将眼前上下晃动的手打了下来。“要你管!”
这一刻,梵依很不小心的忘了他是新任总裁,脑子里还把他当成那个扣留她车钥匙的坏蛋。
“左秘书,你说笑了,我这个总裁都不能管你的话,请问还有谁能管你啊?”倾身凝视着她,维庸皮笑肉不笑的反问着。
哦,完了,她又糗大了!梵依的脸部神经严重抽搐,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维庸看着她的小脸上不断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顿时觉得自己的行为似乎太过分了,于是难得心软的放柔语调。“你这个表情很难看。”
“我又没要你看。”梵依不领情的吼了回去。
不理会她的坏脾气,维庸径自拉了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了下来,说:“其实我很讶异,你会是韦云的秘书。”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存在多时的疑惑更加深加大。
她是楚婧和韦云之间的第三者吗?是她的介入促使楚婧到欧洲散心,进而发生事情的吗?
“我不负责对外的工作。”梵依语气不善的回答。
不负责对外的工作?那她的意思就是,她只负责跟着韦云罗。
维庸微蹙起眉心,用疑惑又诡异的表情看着她。“那你的意思是说,你只负责有关韦云的事?”
“没错。”梵依不疑有他地点点头。
狐狸尾巴渐渐露出来了。维庸冷笑。
“那不知是负责工作上的,还是负责床上的呢?”维庸语气轻蔑的问着。
闻言,梵依没好气的怒瞪了他一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天啊!这男人该不会以为她是
韦云大哥的情妇吧?
他似笑非笑“就字面上的意思哕。”如果不是白痴,就应该听得懂。
梵依郑重的解释着:“我和韦云大哥在公司只是单纯的工作关系。平常有宴会,都是婧姐姐陪韦云大哥去;与厂商接洽的工作有业务课,要不然就是由筱梅负责联系,而我只负责行政工作.和安排韦云大哥的工作行程,所以除非是公司的员工,否则很难有机会看到我。”
噢喔,生气了。没关系,今天就暂时问到这儿,反正他有的是时间探索真相。
只不过,韦云大哥、韦云大哥的叫,哼!叫得这么亲热,让人很难不怀疑她和韦云之间有暧昧的关系。维庸暗嗤了声。
梵依不知自己的回答,听在维庸的耳里,却成了欲盖弥彰的脱罪之辞。接着,维庸又问:“楚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是不是跟韦云吵架了,才会一个人跑到欧洲去散心?”
其实到现在,维庸还是不相信楚婧真的出事了。
梵依摇摇头。“没有。嬉姐姐和韦云大哥的感情很好,他们没有吵架。”想到楚婧,她脸色黯了下来。
看到她泪眼氤氲的模样,维庸伸出手,捏捏她的脸颊,笑觑着问:“唉,你该不会是要哭了吧?”
“你才要哭了咧厂梵依骄傲的抬起脸。
维庸没好气的斜睨了她一眼。“对了,你和韦云、楚婧到底是什么关系?”
想到韦云将公司交托到他手上时,还附带的要他照顾她,让维庸感觉很奇怪,只不过当时韦云心情正恶劣,他不便多问。
“邻居。”梵依想也不想的回答。
“想诓我。”维庸不悦地蹙起眉心。
梵依没好气的抿抿双唇,轻哼了声。“诓你有糖吃吗?”“你吃吗?”他笑问。
梵依一副敬谢不敏的表情。“不吃。”没办法,她可能是女人中的异类,对于甜食一点也不感兴趣。
“那就对了。”瞧她一脸嫌恶的表情,维庸忍不住大笑起来。
要找到不喜欢甜食的女人是件很难的事情,维庸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是少之又少的异类,这令他感到非常讶异。
“笑,最好笑死你!”梵依冷冷的丢出一个白眼,不悦地低声嘀咕着。
收起笑容,问了半天,维庸还是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忍不住又提醒道:“左秘书,你还没告诉我,你跟韦云他们的真正关系。”
梵依仍是轻描淡写的回答说:“邻居这个两字你懂得吧。”只不过他们的感情是比邻居还亲密了点。
不过,不可讳言的,梵依在公司的表现是杰出的,她不仅将公司的行政打理的有条不紊,对韦云的各项行程安排更是毫不马虎,更不为人知的是,公司近一、两年承接的许多大型企划案,其中几项还得到国家肯定奖的点子和创意,都是出自于她。
不过行事作风低调的梵依并不以此为傲,反而要韦云不要将这事说出来,她依然做她的小秘书。
有她这样一个尽责敬业的秘书为韦云打理一切,不仅韦云的工作轻松不少,楚婧更是毫无后顾之忧,只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跟夫婿出席宴会就行了。
当然,这些都是属于她和楚婧、韦云三人之间的秘密,没有必要告诉其他人,当然也包括他。想着、想着,梵依不禁又想到失踪的楚婧,内心霎时难过万分。
从梵依凝沉不动的表情,半天眼儿不眨一下,很容易的就可以看出她的魂儿已不在,心更是不知跑到何处了。
不喜欢被忽视的感觉,且从小到大,通常都只有他忽视人家,还没有人敢忽视他存在的维庸,用指尖在她面前的桌面轻敲了敲,不悦地提醒:“左秘书,跟人家说话时神游太虚,似乎显得不够尊重对方吧!”
猛一回神,梵依睁眼说瞎话地否认着:“我没有神游。”
“是吗?那么请问你,我刚刚说了什么?”维庸冷笑地反问。
“刚刚?说了什么?”梵依看了看他,又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最后才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你刚刚有说什么吗?”她没听见他有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