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为何?”声音略高,杜子盼一手捏住胡当归不住抖动的绒毛长耳。
“紫烟环绕,煞气逼人。”胡当归抬起头来,认真地说道,“那是中天北极紫微大帝转世,他身上紫煞两气已合,不出三年,必残杀至亲叔伯兄弟,登基大典。”
“你是狐妖,即使他是神仙投胎,与你何干?”
“呃……红花姐只叫我远离天界那群老男人,特别是看见星君神兽下凡托生的,切莫接近,以免惹来毁道之过。”胡当归用爪子摸摸鼻子,打了个哈欠。
“绝代佳人,幽居深谷,独枝红花,何等风华。”杜子盼沉思片刻,低头轻叹,“对你这般姐妹情意,倒是想会她一面。”她低头望去,却见胡当归蜷曲着尾巴团身窝在自己怀中,一只前爪咬在嘴里,竟然已沉沉睡去。
“纵然因你才有我……那又如何。”她说,唇角扬起一抹平静的微笑。
断桥扁舟吻定情
钱塘北岸,西湖东南,松岭相联,吴山天风。
城隍阁立,观凤台平,北望西子,南观江涛。
青石雕壁,祠庙寺观,一色楼台,何觅孤山。
千波湖水,何等美景,万家灯火,尽收此处。
“阿哥阿妹扎红绳,城隍山上看花灯,看好花灯讲戏文,讲好戏文吃馄饨,吃好馄饨游四门,回去姆妈拷一顿。”街头巷尾孩童口中的民谣,讲的就是那四季不断的吴山庙会。六月二九,盛景重现,那城隍庙方圆数里,大路小径,挤满了前来参拜的香客信徒。山上香市,山下集市,从山头到山脚,一字排开着看相测字摊,摇头晃脑的算命先生或摇团扇或信口开河,便是上辈子下辈子来日方长一口糊弄。山下靠近广场,卖字画的、跳庙台戏的、唱小曲的、变戏法耍杂技的、卖玉兰花的,斗鸡斗鸟斗犬斗蟋蟀的,各方小贩云集在城隍庙四周,遇上烧香赶的早的,便是闻风而去,满载而归。
庙会重头戏摆在那熙熙攘攘的吴山广场上,数根粗壮的木桩拔地而起,直冲云霄,其上搭着三根横梁,两旁对称三足鼎立之木架,沿边扎着鲜艳的彩花与礼幌。场边戏台,旗幡飘扬,背景绳畔,悬挂着数十个筒圆朱红灯笼。戏台帐幕两边分立着装饰繁杂的着漆木杆,上挑彩旗。整段木杆上叠着四个竹编大方花篮,下方以红绳拴着各种藤编挂饰,自然垂挂下来。戏台正面横梁上悬挂着头戴冠琉的城隍老爷红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