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警官瞪了他一眼没吭声。程石头也哼了一声,算是应允了,有两个警察掏出手铐晃了一下想要给他戴手铐,程石头把眼一瞪:“你把那玩意收起来,我们虽然答应给你们一块去警局,但是我们可不是罪犯。”
“对,我们不是罪犯,认真说来我们这是见义勇为,是勇于跟黑帮分子拼死作斗争的好市民,这本来是你们的责任,可是你们这些警察总是姗姗来迟,嘿嘿,我们纯粹是义务帮工,我这人就喜欢多管闲事,呵呵,千万别跟我颁‘好市民奖’什么的,我就烦这个。”钟岳峰嬉皮笑脸道。
一帮警察气得够呛,不过拿他真没办法,只得装作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簇拥着钟程二人出了医院。临上警车时,钟岳峰忽然指着开来的那辆面包车道:“这是黑社会分子行凶作案的工具车,开回警局。”那口气自己像是指挥官。
刚一坐上车,那警官吩咐司机:“去分局。”这警官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接了一个烫手芋头,干脆把他交给分局,本来这也不是自己辖区的事,自己犯不着惹麻烦上身。
钟岳峰二人被带进了一间接待室里,原来的那帮警察把人交给了分局的警察就赶紧走了。
二人等了好一会儿,仍然没有人来询问案情。程石头啤酒喝多了膀胱涨得厉害,拉门想去洗手间,却现门已经被反锁上了,气得骂道:“妈的,把老子关了起来。”
钟岳峰见他正要用力破门而出,急忙劝阻道:“这是警局,把门弄坏了这可是破坏公物,咱们是知法守法的人文明人,不会动粗的。”
程石头看他装模作样地滑稽可笑,不过尿憋得急实在是笑不出来,苦着脸道:“兄弟,快想想办法,这泡尿撒到裤裆里就不文明了。”
钟岳峰强忍着笑,扯开嗓子道:“有人吗?快来人把门开一下,要尿裤裆了,快些开门!”他又喊了几嗓子,他的底气足,嗓门也大,声音极有穿透力,估计整栋大楼的人都能听见,但是仍然没有人来。现在他终于知道这些人是成心的,心里就有些火气,真想把门扭开大闹一场,不过想想这里必竟是警察局,事情闹大了大家都没有面子,也无法收场,就强压下怒火气,目光在屋里逡巡了一遍,忽然看到屋角放着的痰盂,高兴地道:“这不是有盆嘛,警民一家,你看看人家想的多周到,连尿盆都准备好了。”
程石头没等他说完早一步窜过去放开闸门哗哗地尿起来,房间里顿时弥漫着一股子新鲜的尿骚味,钟岳峰急忙过去把窗户打开。程石头撒完一泡尿,又抖了抖身子,仿佛是想把最后一滴尿晃出来似的,然后惬意地舒了口气道:“这尿来的也忒急,就像是洪水溃堤似的,咋也憋不住。”
钟岳峰笑嘻嘻道:“尿急尿频,肾虚,我看你绝对肾虚,你结婚前不是这样啊,你看我,喝了一晚上啤酒,根本不用撒尿。”
“是啊,真是奇怪了,你喝那么多啤酒都到哪里去了?莫非真跟结婚有关吗?”程石头不好意思道。
钟岳峰肚子里偷笑,我内功高深把酒水都汽化了,就是再喝这么多也是无碍的,不过他脸上依旧一本正经道:“回头给你弄一个秘方补补身子,肾虚怎么成?有人会不高兴的。”
“谁会不高兴?”程石头不解地问。
“嘿嘿,当然是雪儿嫂子了。”
程石头愣了一下这才明白钟岳峰在打趣自己,顿时老脸一红道:“怎么会呢?咱老程可是铁打的汉子,雪儿她——嘿嘿。”他说到这里忽然住了口。
钟岳峰心痒难耐:“雪儿嫂子怎么样?哎呀,满直爽的一个人怎么现在说话吞吞吐吐的跟尿不尽似的,是不是跟肾虚有关?”
“哈哈,去你的吧,你一个没结婚的小屁孩,问那么多干什么?”
二人这么聊了这一通闲话,一肚子火气消了不少。钟岳峰掏出手机,因为那些警察没有把手机搜去,所以还留在身边,给朱常乐打了个电话,一问陈小虎的眼睛已经清洗过了,估计成不了瞎子,二人这才放了心。又等了很久还没有人来理睬,看样子今晚应该是没人来问案子了,大概是分局的人听了那些巡警的话存心要整二人。
钟岳峰摇头叹息:“今晚就宿在这儿吧,真是倒霉透了,看守所住过了,还要在警察局留宿吗?”
程石头合衣在沙上躺下了,钟岳峰把办公桌上的文件一股脑扫到了墙角,桌子做了临时的床。二人睡下没有多久,房间里就鼾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