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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过了一个晚上,汉人要来岗察投资的事就像是插上翅膀似的传遍了岗察全村,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了投资的事被村长拒绝了,就是因为这个汉人喜欢上了旺堆的未婚妻梅朵。
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的,寨子里的人有些不高兴了,喜欢像高山雪莲一样漂亮的梅朵这有什么嘛,全岗察的人都该为此骄傲,爱漂亮的姑娘有错吗?怎么可以为此来影响关乎全寨人的未来大事呢?藏家汉子光明磊落,没有这么小气的。
一群一群的人在旺堆别有用心的怂恿下都拥到了旺堆家,就连梅朵的阿爸也被别人鼓动来了。作为一村之长的旺堆阿爸在村里经营了多年很有威信的,但是他知道牵扯到自身利益的时候,别人是不会让步的,就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行,何况别人。他看着门前挤得水泄不通的村民,只得陪着笑脸跟大家让烟,并且表态,只要有人来投资他是绝不会反对,并劝大家千万别相信谣言。
虽然吸了他的烟,虽然他是岗察村长,但是这一会儿他这一会儿成了众矢之的。有人质问道:“你自己的儿子说的会是谣言吗?”
旺堆阿爸心中窝火,以前在岗察谁敢这么对他这么说话?老子成落水狗了,他对叱责的声音只有采取装聋卖哑的做法,他绝没想到是自己儿子背后搞的鬼,他突然有一种众亲叛离的感觉。看着群情激昂,岗察最有能耐的男人也束手无策了,他越想越窝囊,逼我,好啊,老子把这事摆到桌子上来,让上天来决定这件事。
他一气就叫过一个在人群众最沉默的一个老人,那是他一起光屁股长大的老弟兄未来的亲家公梅朵阿爸:“兄弟,你女儿梅朵已经变心了,看上了那个骗子汉人,胳膊肘向外怪了,逼住我退亲呢。哈哈,你们都来逼我吗?”
老实忠厚的梅朵阿爸跟旺堆阿爸是几十年的老弟兄,当年为了友谊放弃了跟他交手,把藏区最漂亮的姑娘让给了他,现在牵扯到儿女的婚事和全寨子利益相关的大事,他被别人强拉来了,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该站到那一边好,所以只好红着脸一言不。
“好啊,想退掉这门亲事也行,按照祖先传下来的老规矩,两个小伙子爱上了同一个姑娘时,双方就举行一场生死决斗,如果那个汉人小子赢了,我没什么话说,不但梅朵的亲事有没多自己做主,就是岗察的事我从此也不再管了。如果是那个汉人输了嘛,这里还轮不到别人说话,更轮不到一个汉人来指手画脚。”他说的斩钉截铁。
旺堆阿爸的话才说完周围已经响起了一片叫好声,混在人群中的旺堆的叫声更响亮。按照祖上传下的规矩两个男人争夺一个心上人时就采用生死决斗的方式来解决,但是古老相传的爱情争夺战已经好多年没有上演了,现在的年轻人对此已经不不记得了,有好戏看,自然人人踊跃。
没有多久,爱情决斗消息就传回了乐曲扬和钟岳峰的耳朵里,梅朵为他们担心不已,不但因为乐曲扬身上有伤,就看他豆芽菜似的身板也比旺堆差远了。但是,乐曲扬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不答应就意味着放弃梅朵,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也随之失去,他就没有脸面在岗察待下去了。更何况他看到了钟岳峰自信满满的微笑,他的心最起码放下了一半。
尼玛阿爸叹了口气道:“唉,你们不知道,这旺堆阿爸不亏是当了多年的村长,心机深沉,他儿子可是全寨年轻人中身手最好的一个,三两个寻常的大汉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乐兄弟受伤了,绝对不是旺堆的对手,他就是要利用一个正大堂皇的理由让大家都无话可说。”他同情梅朵和乐曲扬之间的真情,但是也无能为力。
而同时旺堆阿爸在佛祖神像面前祈祷:佛祖,您会原谅我用这种手段来达到目的的吧?因为我是在捍卫自己的利益。
双方已经约好了在第二天晚上进行决斗,在决斗之前钟岳峰偷偷跟旺堆见了一面,没有人知道二人会面,更没有人知道二人谈话的内容,连佛祖都不知道。,为了爱情,双方都怀着必胜的信**,明天胜负究竟会如何呢?
到了晚上岗察寨像是遇到了盛大的节日,身穿盛装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在寨子中央的广场上,这里通常就是喜庆节日举行庆典的地方。解放以后,根本没有生过这种为情决斗的事情,所以,连附近村寨的藏人也纷纷赶来了。广场四周除了几盏照明的电灯外又插上了许多火把,把广场上照得亮如白昼,更烘托出场上的热烈气氛。
两个对手先后登场,先登场的旺堆一上场就脱掉了上衣露出了精壮的上身,一身疙疙瘩瘩的肌肉在灯光下熠熠生光,惹得全场轰然叫好。而后乐曲扬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上来,场上绝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见到他,一见他如此不堪,与对手旺堆简直是天壤之别,老虎和兔子的搏斗有什么看的呢?都显得大为失望,许多人还出了嘘声,那是旺堆的支持者。更多人都同情地看着乐曲扬,仿佛看到了他被旺堆撕成碎片的血淋淋场面。
旺堆阿爸为了避嫌特意推举了另一位老人——尼玛的阿爸主持今晚的决斗。尼玛阿爸走上场刚要宣布决斗开始,旺堆突然走出来说道:“我有话要说!”全场都静下来了,尼玛阿爸示意他说话,旺堆接着道:“我旺堆作为一个藏家男儿,为了我的尊严,我提议放弃这场决斗,因为咱们藏族人都是好汉没有习惯欺负弱者,尤其是一个受伤的人。”全场静了一下都为轰然旺堆叫起好来,旺堆洋洋自得地挺起腰杆,仿佛他已经获胜了似的,对于脸色铁青的阿爸他装作视而不见。
旺堆突出奇招,让他懵了,旺堆用了一个他无法驳斥的理由放弃比赛,打乱了他的计划。场上突然乱哄哄地,有人为旺堆叫好,有人为无法看热闹而高声地诅咒。
幸好尼玛阿爸及时站出来说话了:“旺堆作为一个藏家的好男子这样说做为我个人对他敬佩有加,因为他无愧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但是不比赛又如何评定输赢?何况这么多人没有看到一场精彩的比赛一定会遗憾的,所以,我提议乐先生这一方可以选出一个代表代替他出战,双方应以友谊第一,分出胜负即可,无需决出生死,大家说好不好?”全场的人都热烈地鼓掌支持。旺堆阿爸这才松了一口气,这老兄弟果然会办事,回头把我珍藏多年的两瓶茅台酒送给他。
双方都同意了尼玛阿爸的提议。代表乐曲扬出战的只能是他唯一的同伴钟岳峰,他一上场就和旺堆压低了声音聊了起来。
旺堆阿爸一见顿时心中生疑,他知道这姓钟的小子诡计多端,看这样子儿子只怕已经和他穿一条裤子了,想到这里他忽然走出来道:“对方派出代表代替决斗,我也请求我也代替我儿子出场比赛,这样做才叫公平。”尼玛征求了对方的意见之后就同意了,并向全场宣布这个决定。
全场顿时议论纷纷,大家都知道旺堆的阿爸是这方圆百十里有名的勇士,曾经得过州里举办的摔跤大赛的冠军,现在虽然岁数稍大,但是身手还是比他儿子厉害得多,寻常三五人还不是他的对手。看对方身板儿绝对不是像野牛一样的旺堆阿爸的对手,众人都为弱小的钟岳峰担心起来。
比赛开始了,旺堆阿爸作为一个富有经验的摔跤手,很快就现上场后的对手脚步变得很灵活,他的几次进攻都被对方轻易而居地躲了过去,对方就像一个滑溜的泥鳅,他不但无法抓到他,还被对方搞得手忙脚乱的。观众见状都纷纷喝起彩来。旺堆阿爸面子上挂不住了,更是加强了攻势。
钟岳峰只是一味地躲闪,他如果真要动手只怕一招就能将旺堆阿爸击伤,但是那样会让旺堆阿爸太丢面子,更对方结下了怨恨不是明智之举,也不利于乐曲扬将来到这里投资。所以,他只能陪着旺堆阿爸慢慢地玩,也给观众增加了不少看头。
这一场“决斗”整整进行了半个多小时,旺堆阿爸连对手的衣角都没有捞到。钟岳峰见对方的脚步已经呆滞,喘息声也越来越粗重,他知道该收场了,再比下去旺堆阿爸非累得当场趴下不可。钟岳峰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扳着了自己的腿,旺堆阿爸一见大喜以为机会来了,刚想把对方摔倒,却现抱住的不是人腿而是一根石柱,一根难以撼动的石柱,正在他感觉到力不从心的时候,手上一轻,终于将对方摔倒,但是自己也随着被带倒在地上。
钟岳峰站起来也急忙把旺堆阿爸拉起来,连声道:“大叔真是好功夫,如果不是我仗着年轻身手灵活只怕早就被您摔得七零八落的了,我认输了。”
尼玛阿爸呵呵笑道:“今晚的比赛真是精彩无比,二人一同倒地,就以平手结束比赛,大家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