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摊手说:“那是不能。”
我爸说:“要不是你老子和老妈都学的心理学,能理解你,不然你这样的在农村是要被石头砸死的!”
靠夭,谁让你们学的不是生理。
我姐说:“先扒光了挂在村口示众,再砸!”
我妈拍着胸口哭嚎:“作孽啊!!”
我姐跟我爸立马调转话题去安慰我妈了,说着说着,三个人抱头痛哭同仇敌忾抨击我。他们在那捶胸顿足,我默默跑到一边接了姐夫的电话,他很急,我说你放心吧,她在家作威作福好着呢,明天就回去了,姐夫连连说好。
我问姐夫:“你会歧视我是个gay吗?”
姐夫说:“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
我说:“姐夫,我最近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了。”
他说:“对方有家庭了还是有对象了?”
我说:“应该还是单身,可我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就好像王子与小裁缝,王子可能只是对小裁缝笑了笑,小裁缝就傻了。”
他说:“如果小裁缝愿意用心为王子缝制这世上独一无二的衣服,总有一天王子也会爱上小裁缝。”
我说:“哦……”
他说:“照顾好你姐。”
“好。”挂了电话,我想了想,“卧槽,这傻哔直男说什么童话故事呢?”身后那仨还在哭天抢地,我转身骂道,“你们差不多了啊!该睡觉了!”
其实,我一直不肯对一份感情投入太多心力,很大部分原因来自我姐。我记得很清楚,我还在读高二的时候她和谈了八年的初恋分了手,那天她回到家,刚走进家门就瘫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却没能流下一滴眼泪,漂亮精致的脸都皱成了团,我这才发现平时能一个人撑起整个公司连眉头都不皱从来也不说累的姐姐居然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我抱着她,她不停地对我说:“智新,我好痛。”可是哪里痛为什么痛她却说不出来。
后来几天妈妈一直留在家陪姐姐,生怕她干什么傻事,我每天放学回家写完作业就陪她聊天出去散步,现在想想,如果那个时候有淘宝就好了,我肯定把我的支付宝交给她,让她买买买买个爽,多省事。不过姐姐没消沉多久,她还有一公司上百号人要养活,第二周她就神采飞扬风风火火地出门上班去了,我们放心了不少以为她已经好了,可有一天晚上我起来尿尿,经过她房间的时候特地留意了一下,果然听到她在哭。我敲敲门进去,她缩在被窝里不肯让我看,我坐在她枕边拍拍她说:“姐,别怕,你还有我们呢,天塌下来有你弟弟我这个爷们儿帮你顶着……要不我明天去把那孙子的龟鞭剪了给你出气?”
她终于笑了,探出脑袋来跟我一起傻笑,最后她很严肃地对我说:“智新,你千万不要把真心随便地交给别人。”
我点点头,我和她继承了相同的基因,如果爱情会让她变得这么狼狈不堪,那么我也一定逃不过,所以“真心”这种东西我还是自己留着吧。
后来姐姐再也没谈过恋爱,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生意越做越好。三年前,姐姐遇到了姐夫,一开始她用金甲银铠保护着自己不让他接近,最后还是被姐夫的绕指柔给破了,姐姐脾气糙,三天一吵五天一闹但姐夫就乐意哄着她,也是不服不行。他们结婚那天,我看着姐姐站在门口迎宾,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两条线,我知道,她的真心终于交给正确的人了。
那么……我的呢?
脑海里居然出现了陈唯璞的样子,我摇摇头,他?是最不能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