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高大少爷虽还是如往常一样跑漕周旋,于无人处眉头也总轻蹙着。
还有高大当家的第三房姨太,总待在长房里,没日没夜的,又连着遣了好几个下人。
有心人愈发绝出蹊跷来。可待着人去试探,长房依然开门见客,隔帘听着高大当家的声音气息,与往常并没有太大区别。
正踌躇之际,门人里突然传来消息,说这日项大少爷带了个管事打扮的人进了长房。虽是管事打扮,可项家与高家来往这些年,做过许多桩生意,也觉他眼生。
“……小的觉得有些蹊跷,怕什么歹人趁机混进府内,危及大当家的安康,就不好了。”
二当家冲他摆摆手,待人下去了,他暗一思索,只叫盯着长房的人先撤了,待项景昭出来后,只盯紧项景昭并他今日新带进来的人的去处就好。
因心里隐隐觉得快要水落石出,面上难免露出三分喜色。正高兴间,忽听书房后窗传来叩击声,三短两长。他眉头一跳,先自开门来,见外院只有两个洒扫小童,便吩咐了自己要小做歇息,一个时辰之内莫叫人进来打扰。
待小童垂手答应了,他才施施然进屋,快步拐到一扇窗,拔了插销,待开得窗来,外面竟没人。
他疑惑着,正要关窗,一双手稳稳扣在窗沿上,陆啸的脸露了出来。
高维达长松一口气的同时,快手将他拉了进来,陆啸一个翻身跳进窗来,高维达又向外左右看看,确定无人,这才掩了窗门,复用插销插紧了。
只听后面陆啸抱怨:“怎么这么慢?需知我在外多待一分便出一分暴露的危险。”
高维达皱眉不满道:“不是早说定了只晚上见面?我白日需处理许多事物,书房里人进人出耳目混杂,若不做好防范,叫人撞见了,我又如何解释?”
陆啸冷笑:“高二当家也是做大事的人,如今却如此慌慌张张,也忒不成体统了。”
高维达不服,但也不想跟他在这些事上多加理论,只得岔了话题:“你如此急忙赶来到底是出了何事?”
陆啸也整容回:“想必今日项家那小子带了个生人进来的事,你已知晓了吧。”
“我插在前门的小容刚已回过我了,我深觉此事有些蹊跷,已着人去盯着了。”言外之意是这事我早有准备你若只是为了这事才来寻我,那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陆啸听了这话哈哈一笑,掀袍先稳坐在桌前,道:“倒是十分劳作二当家了,只是这事你大可不必查了,小弟不才,项家小子带进来那人,我正巧儿认识!”说着又自斟了一盏茶,微尝了一口,嘴一撇,将杯盏重置于桌上,复举目打量起书房内的陈设来。
因看见书桌上翻着一本游记,来了兴致,上前翻看着。
高维达十分看不惯他这副样子,不过如今两人是合作关系,想到日后大利,他也不去计较这些小事,压气问:“看你这样子,大当家要见那人,对我们还有好处?”
陆啸摇头:“这话你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