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还没死了,分什么家?”
面对村长的隐性妥协,白飞还没有来得及表态,刘翠华却淡定不了了。
川家就全指着老大的那点儿工资维系,这要是老大分出去了,以前的话或许还能指望老二,但是这老二现在的伤势一年半载却是好不了,非但不能帮到家里,还得家里人伺候着,这种状况下,刘翠花却是更加坚定了不能分家的念头。
事实上,刘翠花从昨天跑来到现在,就没搞清楚事情的始末。
她虽然见过一面川红斌,那也是刚推出手术室时,麻药还未彻底退去迷迷糊糊的说了两句话而已。
川红斌只说他这伤势是大哥害的,没说清楚始末就被医生推进了病房。
而这病房刘翠花却是不能进去的,只因为她的个人卫生太差,虽然要来城里换上了一身相对干净的衣服,但是这老太太太抠了,一心希望想攒着钱给二儿子娶媳妇。
她自己与孙女的饭也是能省一顿是一顿,那真是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儿花,更是舍不得去买什么洗衣粉或者肥皂,今日洗衣服就用村里树上的皂角凑活。
洗澡什么的,那就更别提了,村里人大半没那条件,大多只在过年的时候,到乡上的大众浴池去洗一洗,平日里也就随便对付着过了。
和川红斌一个病房的,那都是容易感染的外伤,连家属都轻易不往病房里边儿放,你会让这么一个脏兮兮的老太太进去?
川红斌不愿治疗的钱全是刘二狗出的,既然川红斌与川建国这高手哥哥的关系不好,川建国也没特别交代,那他也完全没必要多花钱为川洪斌这小王八犊子搞什么特殊化,比如说弄一间单人病房什么的。
结果就是川红斌做完手术,是与其他外伤病人挤在一个病房。
别的病人正常的家属,除了吃饭时间以外都不让进。
这浑身脏兮兮的老太太,自然是更加不可能被放进病房。
说实话,刘翠花到来并没什么卵用,川红斌的医药费,那是刘二狗派小弟缴纳的,到了饭点还有专门的小弟过来送饭,平常看床的却有护士。
刘翠花除了在走廊里,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窗户时不时的去瞧瞧川红斌外,她的到来什么也没改变。
“翠花!你别闹,现在也不是旧社会那一套了,也不讲究:什么父母在不分家了。”
“你看看这村里结了婚的,又有几家没分家的?”说实话村长从一开始,就想赶紧把这事儿接过去拉倒。
毕竟刘翠花这娘们儿是什么德行?
他们同住在一个村大半辈子,村长又怎么会不清楚?
昨天来之前他想着:那川家老大是个心软的,帮着劝劝应该就不会再闹分家了,这事儿也就暂时揭过去了。
至于以后的话,近来不是有传言说村长以后要靠选举的吗?
以后这村长也未必还是他,川家这堆糟心的烂事儿,留给下一任村长处理不是也可以?
其他人家分家还好说,关键是刘翠花这性子太过泼辣,这分家之后过的好还倒罢了,要是但凡有半点儿不舒心,怕是还得追到村长家里闹,所以说对于村长来说,最好的状况还就是川家维持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