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石之轩这么一说,大感惊讶,眼神当中这才带上三分敬意。
当今天下,有几人能说可以逼退宁道奇这样的道门宗师的?
“见过徐公子!”
徐隐随意微笑,并未回礼,对石之轩说道:“他很有钱,不过钱再多也没法帮你一统魔门两派六道。”
石之轩说道:“不过钱多的人,总能打听到更多的消息。”
他看向安隆,“安隆,你穿好衣服,到大堂来说话。”
两人行出澡堂,外面等待的仆人已惊掉了双目。
在大堂内等安隆出来后,安隆亦组织好了言语,人在宗门弟子面前也显得要端庄许多,再没有那副谄媚之态,这多少让徐隐看得舒服了一点。
“石兄!近来江湖上最大的事,莫过于慈航静斋新一代传人梵清慧开始于江湖行走,似因天下一统之机即将出现。”
徐隐说道:“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本是常理。不过要能准确判断天下何时一统,那就得要些识见和本事。”
石之轩说道:“哦?徐兄认为如今天下还不到一统之时?”
徐隐知晓历史走向,笑道:“至少还要十年,况且那时究竟是不是宇文氏占据这天下,恐怕还得两说。”
安隆道:“周伐齐以一统北方,其势有目共睹,南陈偏居一隅,早已失去争霸天下的资格。待周灭齐,北方一统,南下攻陈也是迟早之事,这一点我认为慈航静斋并未有错判。”
徐隐道:“天下纷乱之时,也正是中央集权不再,民间各类思潮汹涌之际,你们魔门的思想自可广泛传播。
若是天下一统之后,不论是谁坐了天下,必会订立法度,收拢人心,如此儒道释三家思想正是用武之时,最利于中央集权,建立秩序,统治天下。
你们魔门若不把握住一统前的最后机会,恐怕日后又将困于正道压力之下,苟且偷生。”
石之轩目光微寒,说道:“安隆,慈航静斋的传人现世行走了,阴癸派当有动作才是。”
安隆道:“石兄,你隐居静念禅院修习佛法期间,祝玉妍大肆扩展阴癸派势力,她的天魔大法这些年已经大成,圣门当中无人可以与其一战。
再加上她处事公正,又替各派解决了不少麻烦,虽然势力在不断扩张,但天君席应、魔师赵德言、子午剑左游仙都认她为盟主。”
石之轩却露出神秘的笑容,说道:“哦?祝玉妍的确是阴癸派这两百年来少见的天才人物,她本有机会彻底练成天魔大法,那时恐怕就算以我的不死印法也绝难与之一战。不过很可惜,恐怕她今生都不再可能练至天魔大法的第十八层。”
徐隐看着石之轩,他平日里显得风流潇洒,与其纵论天下、谈古论今,听来直如春风拂面,让人心旷神怡,绝对是个让男人倾佩,让女人倾心的奇男子。
可此时他的潇洒之气中却尽显邪气,迥异平常,让人望而生畏。
这本就是不死印法的奇特之处,他既有花间派的风流潇洒,又有补天阁的邪异冷酷,精神分裂已见端倪。
安隆明显喜欢这种状态的石之轩,认为这才是邪王本性,惊喜道:“原来如此!正好,祝玉妍这妖妇也已预见到天下一统后,对我们圣门带来的危机。
所以她近日广发名帖,邀集圣门当中有名望的各派耆宿,准备商讨如何应对未来,以及如何应对以慈航静斋为首的正道各派。
不过在我看来,她的目的并不单纯,应当是想迫使各派承认她圣门盟主的地位,好对我等光明正大的发号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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