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凤眼微眯,似想起什么久远的往事,“很久以前,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父母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他们会变的如此贪婪、如此卑鄙、如此残忍、如此狠心,可后来我明白了,他们本就是这样的人啊,也正因如此,他们最终坐拥了这天下。”她又喝了口酒,仿佛要将心中的千言万语一朝吐尽,张晏不敢打断她。
“作为一个女人,我的母亲着实是个坏的,可她却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她掌权的这许多年,天下太平,百姓安居,刑罚罕用而罪人甚希。母亲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有何不妥,只因她是一个女人就不该做了这天下的主,就合该为后世唾骂么?”
但她话锋一转,又道,“但她为人霸道,排除异己,独断专行,扶持外戚。或许真的应了老人说的话儿,人拥有得越多就越难舍弃。他们忘记了盛极而衰,方是天道,行事如此不知收敛,倒还不如我一个偏安一隅的妇道人家看得明白。”
她停了停,将目光投向张晏,带着许久未见的温柔,“我们一家四口从田间小户变为天下第一人家,看似风光,实则又有多少不幸?父亲自私凉薄,他对我们的伤害,一生也无法弥补。母亲虽爱我与弟弟至深,可我这弟弟怕她、怨她,一生都不快活。而我呢?我敬她却也恨她,恨她毁了我女儿一生的幸福,恨她让我的儿子,一世都注定会带着枷锁过活。但我们一家这些个恩恩怨怨怕是只能在地底下才能分辨清楚了。可是晏儿,我的晏儿。”
老夫人忽地握住了张晏的手,“从小我便如此严格地教导你,却也永不停歇地告诉你,绝不可心生妄念。你还这么小,就被我们这老一辈的纠缠封死了去路。你跟娘说句实话,你恨我不恨?”
张晏摇摇头,回握住母亲的手,道,“娘爱之深责之切,您一心只想保孩儿一生平安,张晏明白。玉笙跟我说过,这人世间许多的事情都是无法选择的,儿子这些年来也是这么想的。有些事情既然无从选择、无法改变,我们,只能尽己所能,活得更好。”
老夫人合上双目,眼角划过一丝泪痕,叹道,“我的晏儿真的,是个大人了啊。”
那夜张晏往自己院里走的时候,夜已深了,他的脑海里反复回荡着母亲最后叮嘱他的一番话,“我们母子这一生再不求闻达,如今诸事尘埃落定,我只希望你开心就好。至于那个小女孩儿,本是我无心插柳,算不上是个出挑的,可如今看来倒也忠心,你若喜欢便让她着你也是无妨的。我年轻的时候看过太多后宫里的勾心斗角,虽出于一个母亲的私心,我也想你尝那三妻四妾的好处,有子孙成荫的福分,但这红颜祸水说得不是没有几分道理。而那患难之交、少年夫妻老来伴的滋味儿,你将来或许也会懂得。”这便算是,认了玉笙儿?张晏的嘴角竟不觉带了一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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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木有觉得长公主霸气侧漏求扑倒?三观正的少年是被三观正的娘养出来的。
少年事(通房x少爷)十四【h,又名:进击的玉笙】
被贬的这些日子以来,为了避嫌,张晏鲜少外出走动,玉笙担心他闷出病来,每日换着法子逗他开心,或是在饭菜上弄出些花样儿,或是拉着他一块儿为他设计新衣服,毕竟以往那些侯爵规制的衣裳是穿不得的了。自然,两人少不得在夜间一起尝试些新玩儿法,两人都是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