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也好!好歹让我觉得哎等等,怎么说宝宝是我救下来的,怎么便宜都被你占去了,我才落个干爹?”
御墨俊美的脸上一黑,露出不是滋味的模样,染墨的黑发都随之飞舞起来,看样子气得不轻。
“嗯,有事,我要和御墨讲。”
浅浅出声,浅歌的话让两个大男人一霎停止了喧闹。
“遵命!”两个互相打趣的男子,在听到她那声浅浅的制止时,都仿佛听到了至尊无上的皇命,霎时齐齐收住了声音。
神情都那般的安静,仿佛将她当作是高高的女王,低低地俯首,等待着她后续的命令。
浅歌叹息一声,凝住御墨。
两个大男人在眼前故意逗自己开心,她又如何能不知道呢?只是,当前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如果她的生命就如御墨所言,只剩三年,那么仅余的三年,她能陪在宝宝的身边的日子就只有两年多,在这之前,她必须要弄明白,当日在玉烨国的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曾经是支撑着她活下去的信念,如今,虽然,她有了更强有力的寄托,可是,这层已经纠缠到灵魂里的执念,已经无法让她抛舍下。
若是不能够弄明白当日的那一切,就是死,她亦然不会瞑目!
咬了咬唇,她慢慢地看着御墨,道:“我要去玉烨。”
她知道御墨与律君魅相熟,却,并非为那人卖命之人。
她告诉他,是不想他惊异自己日后的离开。
“这么说,你说打定主意了?”御墨敛去玩笑之意,凝眉看她。
“嗯。不会再改。”
“那要如何离开?”
“楚佩帮我。”
御墨偏头看了眼楚佩,楚佩点头。
御墨眉心皱的更紧“你现在的身子怎能承受的了。”
“恐怕要你帮我制些丸药,保得我强力支撑过去。”
御墨一惊“难道你是打算用那种损耗心血之药?”
浅歌点头。
见御墨脸色有变,楚佩惊问:“何谓损耗心血之药?”
沉默了会儿,御墨微微沈声道:“就是耗损人的生命,却能短时间增强人的精神之药,和杀鸡取卵无异。”
楚佩身子一抖,大是震骇,难道受浅歌将腹中胎儿托孤,已是再无牵挂,所以才需用此药助她离开?
浅歌看着楚佩逐渐冷了的神色,她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楚佩和御墨同时看向她。
“我要活着到玉烨,能早走一时便早走一时。且诚如御墨所言,若我只有三年的命,我希望陪伴孩子的时光是快乐的。”
二人这才明白过来,的确如此,若她打定了主意要到玉烨,那么如此做,的确反而是最能延长她性命的办法。
“你打算如何见他?”楚佩轻问,御墨不明他所指,去也不问,只看着楚佩目光柔和,锁着浅歌的影子。
他叹息,楚佩此番,已是为了浅歌动了情,可惜,浅歌心里有了一个人的影子,再也装不进其他。
楚佩安静地站着,心里却是酸楚,御墨只道浅歌心里有那个人的影子是律君魅,却并不知道埋在她心里的那个人是龙殇离。
那日在河边见到这个身影萧索,性情却倨傲无比的清冷的女子,他的心,就砰然一动,特别是她那时略带嘶哑并不算多么悦耳的歌声,却仿佛能牵动他的灵魂,让他取出自己的墨笛,与之共合。
及至后来,在草原上,律君魅将她赏给自己,让她服侍酒席,他的心都热切急促的要从胸腔里蹦出来,迫切地想要将她带离那个不属于她的身份军妓!
可谁知再到西平,再见她,她竟然已成了待嫁的魅王妃,居然会孤寂地一个人流落到京城的偏僻之所,被三个下三滥的人差点侮辱!
只是,其实,她一直流连在一个不属于她的世界,所以,她的身影让人看着,才总会那么的萧索和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