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授权他们进行的?”
“在一定的经费之下,各部门的主管可以自行决定。”
“经费限额是多少?”
“五万美元。”
“之后呢?”
“如果要再追加的话,就只有请示董事会了。这些计划在没有经过最后测试之前,是不能归入‘红色档案’之类的最高机密计划中的,自然也无法申请更多的研究经费。”
“你的意思是说,除非结果已经是十拿九稳才行了?”
伊丽莎白问道。
“完全正确!”
“如何才能不让计划提早曝光呢?”
“关于这点我们有一套很完善的计划。此类计划的研究工作,通常都会另外转移阵地,到我们加强警卫设施的实验室里进行。所有的档案一并列入最高机密。全公司只有三个人有权调阅相关资料。除了主持计划的科学家之外,其余的两人就是令尊,还有另外一名董事了。”
“谁来挑选这名董事?谁又是那名董事?”
伊丽莎白接着问。
“由令尊决定。他指定瓦尔特加斯纳先生为第三人。”
这两个女人互相对望。
伊丽莎白开口说道:
“谢谢你,凯特。这些已经足够了。”
伊丽莎白对于朱普利的计划只字不提。然而,凯特早已猜出伊丽莎白跟他见过面了。这只有两个可能性,或许山姆真的十分信任凯特,所以才会告诉她实情,要不就是凯特自己听来的,也或许是受人教唆的。如果真的另有其人教唆她这么做,那么这个教唆者到底又是何方神圣呢?
这件事不容等闲以待,事关重大,绝对不可以出半点纰漏。她必须亲自前往警戒实验室进行了解。
首先,她想先跟瓦尔特加斯纳谈一谈。伊丽莎白拿起话筒,却又突然停了下来。
“也许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她这么想。
当天下午稍晚,伊丽莎白搭乘公司的专用飞机飞往柏林。
瓦尔特加斯纳一直很焦躁不安。
在库尔菲斯坦登的巴比伦法式餐厅里,伊丽莎白和瓦尔特正坐在楼上的角落里。
每次伊丽莎白前来柏林造访瓦尔特加斯纳时,瓦尔特总会坚持要伊丽莎白到家里与他们夫妇俩共同用餐。这次他却绝口不提家务事。是他主动提议要来这家餐厅的,安娜并没有跟他一起前来。
瓦尔特那张棱角分明又带着几分稚气的俊脸依旧,举手投足间也有明星般的魅力,但是他昔日脸上的光彩,今天看来似乎消褪不少,他的表情因紧张过度而紧绷着,他的手一刻也没停止抖动。他似乎正处于一种极度紧张的状态下。
当伊丽莎白问到安娜的情况时,瓦尔特也是支吾其词、吞吞吐吐的。
“安娜——她身体不舒服,不能出门。”
“严不严重?”
“不,不!她会好的。她现在在家里,她需要休息一会儿。”
“我会打电话给她,然后”
“最好不要打扰她。”
瓦尔特的口气令人觉得莫名其妙。以前他是如此的开朗、外向,然而今天的他却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她开始向他提起埃米尔朱普利的计划。
“我们极需要他的研究成果。”
瓦尔特点点头:
“没错。保证会一鸣惊人。”
“我要朱普利从今以后别再向你报告研究进度。”
伊丽莎白说。
瓦尔特的手似乎僵硬了一阵,一动也不动,他几乎是吼着说话:
“你凭什么这么做?”
“不是因为你个人的缘故,瓦尔特。今天换作是任何一个董事,我也会这么做的。我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
他点点头:
“我知道了。”
他的双手还是一动也不动地搁在餐桌上:
“你有权这么做。”
他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伊丽莎白看得出来,他用了很大的克制力才能如此。
“伊丽莎白,”他接着说“安娜拥有一部分公司的股票。除非你点头,否则她是动用不得的。这件事非常——非常重要,我”
“很抱歉,瓦尔特。我现在不能这么做。”
瓦尔特的双手又开始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