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乾最南端,两广之地,赵四郎得到当地土人的消息,据说继续往南走一千里,那里有数不清的粮食。
已经到达了大乾国土最南端的海洋边上,赵四郎对于土人所说的继续往南一千里就有更多的粮食,这种神话传说,赵四郎是不相信的。
土人们还说他们见过龙呢,嘴有三尺长,身上布满了坚硬的鳞片,粗壮的尾巴一击就能砍断碗口粗的大树,粗壮的四肢巨大而有力。
对此,赵四郎是嗤之以鼻的,神话传说而已,五郎最擅长了,他吹得更加神奇。
已经收购了一些粮食的赵四郎准备折道回江南,可是隔天就是一封信,不是五郎催他要粮食,就是二哥向他吐槽,北方粮价大涨,拿着钱也买不到。
一次两次的还好说,可是几乎隔天就是他两催粮的信,赵四郎脑袋都大了,不仅如此,赵氏货栈各处的管事也在给他来信,没粮食了,合作的商户到期来要粮食结果没有,赵氏货栈的信誉受到了打击。
还有自己的妻子,她也在经营着粮食,她说老丈人那边的意思,赵氏货栈这边能不能帮衬一把。
所有的压力落在了赵四郎身上。
被逼无奈的赵四郎,一咬牙一跺脚,带着岭南的通译又雇佣了两个当地土人,就朝着大乾之南更南的方向出发了。
越往南走,赵四郎越想扇自己耳光,当时为什么会头脑发热地信任一个土人的传说呢?
一路上,最宽的路就是三尺宽,铺着一些石块,而更多的则是满是荆棘的山林,根本就没有路。
就这,还是土人口中以前最繁忙的通商道路。
一路走来,赵四郎身边除了自己的伙计,光是通译就已经有十八个了。
你能想象一个‘吃了吗?’要经过十多次翻译,才能传达到对面那人耳中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这些通译也不是标准的通译,都是住在各个地方边境的普通百姓,住边境的优势就是几乎都懂得两边的语言,于是他们就被赵四郎雇佣了。
这一路上,拉肚子死了的有三个,被虫子咬死的有五个,摔下山崖的有四个,掉进沼泽的有六个,还有几个是怎么死的,赵四郎已经忘记了。
反正死了就死了,赵四郎也没有办法,这湿热的气候,想把尸体烧成骨灰的难度都很高。
幸好,赵四郎没到一个城市,其实就是一个大一点的部落一样的地方,当地人的话翻译过来就是城市差不多,赵四郎到了之后,就会花大价钱购买一些药物,防拉肚子,防某个虫子,防......
那些土人也不需要铜钱和银子,幸好赵四郎有这方面经验,所以带的东西都是些在大乾不值钱的铜镜、手工物件,匕首小刀之类的。
这些都是硬通货啊~
经过了大约是两个月的跋涉,应该是两个月,因为有时候整天就在林子转,赵四郎早就晕头了。
他们一行数十人终于到了一个用泥巴砖围起来的‘城市’里。
看着这个‘富裕’的城市,赵四郎流泪了。
沿途见到的土人,长得黑漆漆的身材又矮小,甚至是住在树上,仿佛猴子一般。
现在终于见到住在‘房子’里的人了。
赵四郎这一行人奇装异服,顿时引起了城市里的人注意。
可是城市里却没有人买卖粮食。
赵四郎掏出一把稻谷,这是在来的路边薅的,“问问他们,这个东西在哪里可以买到~”
接着就是一阵叽里咕噜,一句话转悠十多个人终于传到了最后,那土人通译找了路边一人询问。
通译得到答案,接着又是一阵叽里咕噜,“这个东西不用买,路边到处都是。”
“这可是粮食呀~!他们不种吗?那他们吃什么?”
最终的结论是,当地土人吃树上的香蕉以及水果,还有河里的鱼类,而大米他们也吃,只不过是换换口味的才吃,因为这东西太麻烦了,居然还要去壳,哪里有树上的水果好。直接摘了就吃。
也没有水里的鱼类香,更没有鱼方便。
而稻谷,是不用种的,成熟的稻谷若是收割不及时,稻谷就会倒伏或者种子掉在地上,然后,自然而然就会再次生长了,何必费力不讨好地种植呢?
花了两天时间,浪费了赵四郎半包糖块,终于是在这个城市里打听到了往南走五天的时间,那里有人种植这个东西,但是量不大,也是刚好够吃的程度。
再次上路,花了六天终于是赶到了一个城市,这个城市确实大很多,进城的路上,赵四郎也看到路边的奇异景象,有部分水田明显是刚收割后,稻谷掉在田里又生长了起来,而另一边又有刚刚扬花的水稻。
也就是说,这里几乎一年四季可以不停地种植水稻。
可是,只看那些田,赵四郎就知道接下来更麻烦了。
稍微平整的地方,就有水稻,而稍微有点坡度的地方也稀稀拉拉散落着稻秧,这明显就是这些人根本就没有耕田,或者说没有田的概念的,是直接在野外撒种子,甚至都不管理,任其自己长。
那么,土人没有种田的意识,就不会有大量的粮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