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就是才沧县的百姓、渔民。”
赵信这话说得大家伙儿一愣,啥意思?我们本来就是沧县的百姓呀?
徐方刚想要问清楚,却被徐丁根及时用眼神制止,然后深深行礼道谢,“多谢大人,不管曾经将来,我们都是徐家村奉公守法的渔民!!”
赵信深深地看了一眼徐丁根,然后不再说话。
也许是昨天海面上大战了一场,附近只有几条鲨鱼在游弋,还都是不大的鲨鱼,赵信对他们不感兴趣。
随后几天,半月之期已经满了,却还是一无所获,赵信和水手们越来越焦躁了。
因为船上食物不多了,今天吃完最后一顿豆芽,最多三天后就要回港了。
并且接下来的三天,就是顿顿吃鱼的悲惨生活。
这几天,被收编的海盗有一百人出头,徐丁根那些水手还很担心这些海盗会不会引起骚乱或者反叛。
但是徐丁根明显小看了胖厨子他们的专业性技能。
胖厨子先是拉家常,要是家里有弟弟的,就说咱也有个弟弟,太闹心了一点都不听话,该怎么修理他,立马引起共鸣。
亦或是聊起曾经下海捕鱼,学游泳学操舟的趣事以及糗事,立马又收获一波同情,以及对方海盗的高级捕鱼经验,距离越拉越近,关系越来越紧。
然后就是,跟着赵大人,吃的是大块红烧肉,什么?你没听过红烧肉?那我给你讲讲,不仅吃得好,穿得好,工钱更是高,甚至投靠了赵大人,自己孩子还能去读书。
甚至女孩子都能去读书,读了之后还是做账房,社会地位立马就高了?
看不起女账房?怎么可能,只要有本事咱赵大人账下不存在看不看得起,只有没本事才会被看不起。
就是一连套的招数使下来,海盗们看到赵信的目光都是火热的。
至于反叛?
想啥呢?这些海盗想的是靠岸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孩子送到赵信那里去读书。
炎黄人对于读书,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凡有条件,必然要让孩子读书。
就这样,徐丁根看到那些个海盗做事更加积极了,甚至是抢着做,哪有一点海盗模样?
其实这些海盗,有几个人祖祖辈辈都是海盗的?还不都是岸上活不下去的渔民。
呼~呼呼~~
本来还晴空万里的天气,第二天的时候,突然天气阴沉、风浪加大。
“通知返程!!”
赵信只得下令返程,看来捕鲸的计划要落空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食物没有了,风浪又来了。
“晦气!”
赵信暗骂一声,钻进船舱,借着甲板观察着晦暗的天气。
船舱门很小,舱内的地面和甲板相差了半个腰身,虽然赵信可以进船舱,但是水手们可不能进舱休息,桅杆上仍有水手在瞭望,甲板上也有水手在风雨中工作。
哗啦~
打头风吹得船身倾斜,沙船和鹰船的帆已经收起来了,这些小船扛不住这么大的风,三艘大船半降风帆,还在苦苦支撑着。
这是出海以来的赵信遇到的最大风浪,一时间赵信还真的体会到了无助是什么感觉。
船身的起伏仿佛下一刻就会倾覆,人则是像一片树叶随着波涛和风飞舞。
即便是电闪雷鸣的刺耳声也掩盖不了心脏猛烈的跳动,这个时候就只能完全信任徐丁根了,最大的幸运是,海盗们已经和赵信同舟共济了,若是这个时候他们反叛,赵信觉得,这才是最大的灾难。
还好,现在只需要全心面对自然灾害。
......
而在海岸边,龙安场渔获交易中心,赵二郎正在带人加固干货的存储箱。
交易中心最近的交易越来越大了,多少还是能支撑一下范阳百姓的肚子。
“干货不能淋雨,都运进交易中心里面。”
交易中心的修建,最初就考虑过海边风暴以及台风的,所以稳固性没得说。
只是赵二郎还是不太放心,所以才带着人巡视。
陪同在赵二郎身边的是徐方富,因为他做事勤勉,细致,渔村的活又烂熟于心,他早已经被赵信全权认命为龙安场交易中心的管事。
干货存放好,还未晒干的鱼虾防止霉烂就平铺着。
收拾完之后,两人坐在交易中心大门旁的小房间里。
两人都沉默着,徐方富时不时抬眼望向天空,估算着云层的厚度。
赵二郎皱着眉头,计算物资的使用时限。
前天就到了和五郎约定的时限,若是他们没有回来,赵二郎就可以杀那些猪来缓解粮食压力。
赵二郎手下也有人建议,可以不吃肉嘛,以前吃糠咽菜不也一样活。
赵二郎当然知道吃糠咽菜能活,可是,屯田的百姓每天那么大的劳动量、还有士兵,每天高强度的训练,没有肉的话,粮食的消耗的更会迅猛增加,难道不吃饱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