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看着钱家三口离去,眼中无悲无喜。
这种亲戚就应该如此做。
赵信也确实没有为难他们,只是派人把他们送到远方,让他们一家三口换个地方生活。
“我连他们的安家费,都会一子不少地给足,外婆,我这不算为难吧?”
赵信嘴中喃喃自语,随后回到灵堂,一张张烧着钱纸。
钱家村少了三个人?没有人在乎,没有人在意,甚至根本没有发现,因为那一家人只有在兜比脸干净的时候才会回村,一旦回村,不是东家的鸡消失,就是西家的鸭子不见了。
至于老太太的后事,赵家人和钱多多忙得脚打后脑勺,同样没有注意到是不是少了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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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理完老太太后事,赵信花了几天的时间把村里的生意还有自家生意处理之后,就往李家去了。
赵信重新收拾自己,已经从悲伤中缓过来了,这些天虽然在忙,但是心里最挂记的还是李锦儿。
那温柔如水,日思夜恋的女子。
上次参加外婆葬礼的时候,李锦儿露了一面,因为时间地点的原因,两人没有说多少话,只是匆匆说过几句。
那短短的时间根本不够两人互诉衷肠,李锦儿很会为赵信着想,知道他正伤心,回村肯定也有一堆事,所以,这段时间都没有主动来找赵信。
赵信看到李锦儿的时候,李锦儿皮肤白皙,以前那少少的婴儿肥衬托出来的鹅蛋脸,已经清减地变成了瓜子脸,大眼睛水汪汪的,让赵信无比心疼。
李宅。
和当初刚起的新宅不一样,新砖新瓦的生硬气息已经被时间磨灭,围墙上的爬山虎在寒风中摇曳着叶片。
走进大门,院子里以前种的盆景,经过数年的修剪和培育,枝条显得更加苍劲,韵味更足。
一路上遇到的仆役和丫鬟热情地打着招呼,众人心里都在嘀咕,赵公子终于来了。
这些年,赵信去了京城,丫鬟仆役们感触最深的就是,只要赵信的信件送到府上,那宅子里就像是过年一样,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有时候还会有赏钱。
可是赵公子久不来信的话,宅子里的欢声笑语就会少很多,甚至大家伙说话都要放低嗓门,生怕恼了小姐。
就连夫人房里的大丫鬟,有时候都无意间透露出,夫人现在有时候会后悔当初把小姐和姑爷的婚期订地那么久。
所以,自从知道赵信回了邻县,宅子里从上到下,都盼着赵信什么时候来。
转过廊道,迎着赵信,低头走来的是李锦儿的贴身丫鬟绿娥。
绿娥端着托盘,哀声叹气地,突然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竟是小姐日思夜想的赵公子。
“奴婢拜见姑爷~”绿娥轻轻一福,托盘上装着汤水的盏盅纹丝不动。
“是绿娥吧?”赵信看了一眼,结合李锦儿平时信中的词句,判断出这就是李锦儿的贴身丫鬟。
“姑爷真厉害,奴婢就是绿娥。”绿娥声音很好听,宅子里其他人要称呼赵信为公子。
可久在李锦儿身边的绿娥,平时和李锦儿说话,也是左一口姑爷,右一口姑爷,这时候根本没想起来,两人只是订婚,还没有成亲呢。
“锦儿这是没有喝吗?”赵信看着满是汤水的盏盅说道。
绿娥笑意盈盈,“小姐心绪不高,刚炖的雪蛤燕窝羹,只吃了一口就没了兴致。”
绿娥或者宅子里其他人,给李锦儿送吃食,李锦儿肯定是吃得不多,可是现在赵信来,绿娥相信,小姐这次一定会多吃几口,所以心情格外好。
赵信端着雪蛤燕窝羹,缓步走进李锦儿闺房。
脚步声引起了李锦儿的注意,赵信可不会像绿娥她们一样,走个路都要蹑手蹑脚。
“绿娥,我说了,现在不想吃东西,先放厨房吧。”李锦儿声音传来,空灵的声音中有些愁绪,有些低沉。
房间里还是一如几年前的布置,淡淡的香粉味弥漫着,也不知道是女孩子的体香,还是科技与狠活。
房间里有变化的摆饰,李锦儿也曾在信中一一和赵信分享过,什么舅母送的铜镜,母亲送的簪子,表哥托人从北边带回来的火狐狸皮裘围脖,也有赵家送过来的裘衣。www.
熟悉的感觉涌上赵信心头,也起了玩闹的心思。
赵信把托盘放在桌子上,轻轻走到李锦儿身后,趁着李锦儿不注意,伸出双手,从后方捂住李锦儿的双眼。
“猜猜我是谁呀?”
赵信很明显地感受到,锦儿娇躯微微一颤,睫毛抖动,想要挣开赵信双手的遮挡。
李锦儿声音有些颤抖,“好哥哥,你再说说话,锦儿真的很害怕,挣开眼却看不到你。”
赵信闻言,脸色有些僵硬,虽然自己在京城,有什么趣事都会来信和锦儿分享,可是自己每天都安排地满满当当,还真无法感受到锦儿每天的生活就是在小小的闺房、亦或者李宅这方寸间。
赵信满是心疼,“锦儿,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