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赵信和萧逸安第二次来荣侍郎府上拜访了。
两进院子,在京中官员里算是贫困户了,前院的仆役很多,操着相同的口音,都是荣侍郎走投无路的老乡。
咚~
咚~
刚踏入后院,敲击木鱼的声音传来,是荣侍郎妻子在后院布置了一个佛堂,此时正在做功课。
后院的仆役很少,赵信两次来荣府似乎都没有在后院看到仆役。
第一次来的时候,荣侍郎站在花厅背对大鱼缸,笑脸迎接两人。
这一次,荣侍郎站在中间,他的右侧是赵信两人,他的左侧就是那些个大鱼缸。
好似赵信两人会对他的大鱼缸造成伤害似的。
咦~
赵信看着那些大鱼缸,发出一声疑惑。
萧逸安扭头看向赵信,“五郎,你怎么了?”
荣侍郎一脸紧张地向右侧头,情绪不明地看着赵信。
赵信面带疑惑地问道,“那个鱼缸好像多了一个。”
萧逸安撇了一眼那些大鱼缸,也没有在意,“鱼缸多了一个你都注意到了?”
荣侍郎打了个哈哈,“水生财,鱼镇宅。有鱼有水富贵来。”
“老夫虽然没机会大富大贵,但是这个愿望也还是要有的,万一他实现了呢?”
“所以,老夫前段时间加了一个鱼缸,没想到被赵公子注意到了。”
“好了,我们别在院子里呆着了,到客厅饮茶。”m.
赵信两人在荣侍郎带领下,进到客厅,闲聊一番之后,赵信说道,“侍郎大人,学生此次拜访是想求大人一件事...”
“不知是何事?看在萧县令的份上,能帮的事情,我绝对不推脱。”
荣侍郎一脸笑意,一边喝着茶,一边淡淡地说道。
萧逸安有些疑惑,不知道赵信在搞什么幺蛾子。
不过他很配合赵信,最近这段时间大家在一起查案,彼此之间也培养出了一些默契。
赵信娓娓道来,“是这样的,在我的老家有一个出了五服的堂叔。
以前我们那个村很穷,他们家的小子又多,后来实在是养不活了。
他找了一个商队白干活,不拿工钱,只希望商队能把他带到京城谋生,之后就一直没有了消息。
去年的时候,那位族叔才返回我们村,原来这些年他净身之后一直在宫里做太监。
现在年纪稍长,再加上身体有恙,也就回乡养病了。”
赵信讲得很啰嗦,之所以在荣侍郎这里讲一大堆,完全就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
按说荣侍郎的可疑程度是最低的,但是赵信第一次进荣府的时候感觉不是很清晰,只是有点别扭。
今天第二次进荣府又感觉到了那种别扭。
只是具体哪里别扭又说不上,干脆就瞎咧咧一番,反正吹牛不上税。
荣侍郎不是做过介绍人进宫当太监的活,那干脆就从这里找话题。
赵信铺垫了一大堆,也在时刻关注着荣侍郎的表情。
这怪不得赵信,实在是因为最近看人太多,又要仔细辨别,所以形成了这样的习惯。
荣侍郎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还是一脸笑意盈盈,客人上门,自己哪怕再不喜,也不能马着脸。
“赵公子你继续说。”
荣侍郎示意赵信继续讲,如果是介绍一个人进宫当太监,他还是有些路子的。
就是看在萧县令的面子上,那也得免费帮这一个忙。
“我那位族叔虽然带着很多的银钱归乡,可是他的侄儿们生活却是过得不如意。
村里人知道我族叔的太监身份后,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反而觉得人家能打下一片天地,挣下厚厚的身价,反而向他讨教各种经验呢。
甚至他有一个侄儿知道他在宫里的风光之后,非得吵闹着要进宫当太监。
要赚银子,要买田地,族叔劝不住,最后同意了,并且从自己的家产中拿了一些银子交给他侄儿,又让我带着他侄儿一同进京。
侍郎大人,您请笑纳。”
赵信说着就拿出一锭小银子,荣侍郎惯性接住,又想推脱,萧逸安适时地说道,
“荣大人也是需要银钱到处去活动关节,不可能空口白牙就能把事情办了,您不要嫌少才是真的。”
荣侍郎没办法,只能把银子拽在手中。
赵信奇怪的感觉又增加了,这个荣侍郎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向着院子里的大鱼缸已经撇了两眼了。
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