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晋腾脸色一僵,赫然说道,“小弟这几天做生意赚了一点,所以...”
“老二,打!”
另一个大胡子抡圆了沙包大的拳头就在龚晋腾身上如雨点般地殴打他,龚晋腾这下是疼的嗷嗷叫,“两位张大哥,我说的是真,不要在打了,会出人命的,我就是运气好赚了一小笔,求求你们不要打了。”
小张满脸胡须的脑袋转过来,眼神询问大张,后者根本不相信龚晋腾的说辞,“就凭你龚晋腾还做生意?你媳妇和女儿还在的时候,我也许会相信你的话,因为你会拉着自己媳妇和女儿出去卖,万一有人看上了母女花,说不定你还能赚一笔。”
“但是,你的媳妇和女儿早就被你卖了,还做什么?难道是卖你的肉?老二继续揍。”
“唉哟~”
“唉哟~”
龚晋腾身材瘦小,和两个张大胡子比起来,小了几个号,在小张胡子的拳头下,只能抱头求饶,“张二哥不要再打了,我明天就把钱还上,明天保证还...”
“你龚晋腾哪次说还钱是准时的?”大张胡子根本不相信龚晋腾的任何话,一门心思想要掏出他的财源,与其让龚晋腾赚钱,还不如自己找到财路,自己去赚,省了中间商没有差价,想想就爽。
“只要你说出你身上银子的来路,今天输的五十两我就不要了,怎么样,这买卖可还行?”
龚晋腾心里苦啊,老子今天才输五十两吗?是一百五十两啊,现银都输出去一百两。早知道就换个小赌馆赌小一点,还能多快活几天。
龚晋腾还是没有熬过小张胡子的拳头,正准备把事情都吐露出来的时候,就有衙役闯进了赌坊。
刚才借口有事的赌坊老大,这时候板着脸走向了门口的两位衙役。
“两位差大哥,我这小店合法经营,你们这时候来恐怕不好吧?”
赌坊老大的话里带刺,颇显硬气,两个衙役只能笑了笑说出缘由。
“即便是你们认为我这店里有你们的犯人,但是这时候客人正在消费,你们直接闯进去拿人,我这脸面往哪里放?以后还会有客人安心玩乐?”
年纪稍大的衙役上前低声说道,“以前的规矩是以前,现在萧县令上任之后,规矩还没有定,看在咱们老熟人的份上,给你一个忠告,别当出头鸟。”
赌坊老大犹豫了,今天交人,损失的是自己脸面,将来别的赌档,别的赌徒怎么看自己?
今天要是不交人,那就是直接和新来的萧县令杠上了,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是烧到自己头上,也没有好果子吃。
进退两难犹豫不决时,赌坊雅间居然传出了打架斗殴的声音。
‘他娘的屋漏偏逢连夜雨呀~’赌坊老大怒喝一声,“谁他娘不把我定的规矩放在眼里?居然敢在赌坊闹事,来人~”
赌坊那都是有规矩,若是输红眼了就动手打架,那赌坊的其他客人还怎么玩?所以规矩之一就是绝不能在赌坊里打架闹事。
可是楼上雅间传来的求饶声,却是惊醒了赌坊老大,这声音不就是面前两个衙差要捉拿的龚晋腾吗?
还真他娘的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啊。
要是其他时候,敢在赌坊闹事,那肯定是把双方带到后院自己处理了就是,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赌坊老大给衙差打了一个眼色,然后对自己小弟吩咐道,“把打架闹事的人,全部扔到大街上,一个月之类不准他们踏入赌坊一步!”
这下自己的脸面保住了,赌坊的脸面的保住了,官府的面子也给了,简直就是一箭三雕啊,至于一个月不准进入,每天进来赌钱的人那么多,我能一个个盯着看?
没多久,两个张姓大胡子被请出了赌坊,至于龚晋腾直接被扔出去了。
赌坊扔赌徒出门,这太常见了,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唯一有说道的就是,这前脚刚被扔出来,还没有起身就被衙差锁了。这叫一个惨啊!
两个衙差带走了龚晋腾之后,赌坊老大给大胡子张姓兄弟言语了几句,大意就是赌坊定有规矩,绝不能在赌坊动手,若有下一次决不轻饶。
张姓兄弟相视一眼,紧紧跟着被带走的龚晋腾,不说消息还没有掏出来,龚晋腾还欠着自己两兄弟五十两银子的赌债呢。
一路跟随到了县衙。
县衙审理案件若有旁听人员,也是可以进去的,不过得走侧边小门,两个大胡子进了县衙,发现旁听的人根本就没有几个,看旁边的人紧张的神情就知道,这应该是堂下跪着人的亲属。
堂下龚晋腾看见跪着的客栈掌柜、小二、钱多多等一众人员,还有边上站着的余秀才和另一个年轻书生,就已经感到自己的事发了。
秀才功名在身的人,是可以见官不拜的,这时候余秀才正在诉说昨天拿到赏钱之后的经过。
“晚生家中妻因生育之后保养不及时,所以落下了病根,便一直在卧床调理,如今已有三年,平时家中财源一是靠晚生抄书,二来则是在城南牙行谋生给人做掮客。”
“上月,晚生娘子因感风寒使得家中钱财开销瞬间增大,无奈之下,晚生只能去寺庙里借了印子钱,虽然晚生娘子病情好转,但是印子钱利滚利,欠的钱越来越多,只能拼命挣钱,幸得赵公子大义,给了晚生一个买卖,赚得了一笔钱财。”
“所以,晚生昨日得钱之后,第一时间就赶往了城南的寺庙还印子钱的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