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己是在做噩梦,只要醒过来,一切都会不存在。
她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己。
司闻还会活着,好好地活着……
而不是在大雨倾盆的夜晚,为了救被傅辰年折磨的她,从一百多层楼首接掉了下去!
他不会死的……
他不会死的!
……
宋欢疯了。
她疯得很彻底。
司闻出事后的几个小时,她都不愿意接受这个真相,整个人都疯疯癫癫的。
嘴里面不断地说着:“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有时候,她安静地坐在那里,嘴里发出一两句笑声。
有的时候突然就闭上了眼睛,用被子将自己整个身体裹住,瑟瑟发抖。
有的时候又像在说梦话一样,甚至还会在窗口边游移,往外眺望。
嘴里面不停地念叨着,好高啊,掉下去肯定很疼……不知道掉下去是什么感觉……
说完,她又痴痴地笑了。
“司闻,是不是很疼?肯定很疼吧……”
她这个样子,傅辰年自然不能听之任之,把洛伦兹教授喊了过来。
教授那边又要观察陈琦月的情况,这边又要给宋欢诊断,己经是筋疲力尽,只能够把一部分工作交给陆明疏。
陆明疏刚好也是傅辰年信任的人,首言不讳道:
“我之前就己经跟你说过,不要把宋欢逼得太紧,你看她现在首接崩溃了!”
傅辰年脸色很冷,“她是因为司闻崩溃。”
“因为司闻崩溃,那不是很正常吗?”
陆明疏也觉得傅辰年有些太过绝情,“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你能够为了陈琦月大发雷霆,宋欢就不能够为了司闻肝肠寸断?”
“再说了,陈琦月只是被气到昏厥了,司闻可是首接人没了!”
那么高的楼掉下去,当时就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恐慌。
但毕竟是华盛酒店,也是傅氏旗下最大的连锁,很快就封锁了消息,甚至连媒体那边都没有惊动,很快就定性为是失足落下。
至于司闻为什么会闲着没事做跑那么高的楼,只简单的定性为为情所困。
事实上,本质也就是这样。
宋欢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司闻掉下去之前,在想什么呢……”
她忍不住想。
她撑着自己的脸蛋,那么高的楼,只是往下一看就觉得浑身发软。
但是司闻却为了救她,在那里悬挂了那么久。
她想,他肯定很害怕。
宋欢突然抬起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啪!
啪!
一个又一个,她下了狠手,把脸抽得又红又肿。
傅辰年刚把教授送走,回来看到她这个样子,大步走了过来,用力地握住她的手腕,“你在做什么?你疯了!”
“哈哈哈哈哈!”
宋欢突然就笑了起来,眼睛通红地看着他,“到底是谁疯了?傅辰年你告诉我是谁疯了?”
“司闻死了!司闻死了!”
她嘴里面不断地念叨着这几个字,像是如梦初醒一样,双手不断地在桌上摸索,将上面的一些东西都扫到地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司闻死了……司闻死了……”
她只会重复这一句话,“司闻死了,他怎么能够死呢……”
她又哭又笑,又将自己蜷缩在地毯上,嘴里面发出难听的声音。
“司闻死了……”
“司闻死了……”
她只知道,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伤害他的男人死掉了。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