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守阁长老回忆了许久,才从记忆里找出这么一个人来,“与关师兄同属阵峰,是同门的师兄弟,不过在弟子之中不算出众。与关山师兄的关系应当算是不错吧。”
关山素来照顾师弟,和谁的关系都是不错的。
然而许多玉简中的法诀都是有寒江的参与,署名却唯有关山一人,倒是合了……想要籍籍无名的低调心思。
如果和关山交好的寒江活到了现在,正是……与宋离正是一个人的话,宋离是为了什么而来相交的呢?他应当是恨凌楚河的,连守阁长老都记了这么多年,何况清楚知道凌楚河未死的宋离呢?
被夺舍之时是凌琛最虚弱的时候,于凌楚河而言不是一样?所以宋离要奉上所有机缘,催着他们增强修为,给凌楚河增加更多的麻烦,以便可以一击必中么?
这些事,那就仅有宋离自己才知晓了。
苏牧没能从宋离口中得到答案,因为在他想去正面相询的时候,宋离已经不见了。是了,以宋离表现出来的性格,当然不会愿意搅入浑水之中去,而应当始终避着剧情走,于是宋离是留信离开了。
信纸上字迹整齐,是久违了的简体字。苏牧一目十行地读下去,有种不容错认的熟悉感。所以说啊,怎么可能会不熟悉呢,明显是小说的原文吧。遣词造句是苏牧惯用的风格,只不过是少了十余年的古文诗词造诣,过于直白浅显。
“难怪他……”苏牧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他有点同情宋离了,或许不止是有点。
如果一个人不单单知道自己所处的世界是一本书,还能把书本的内容一字不错地背下来,那要怎么毫无芥蒂地去融入这个世界?宋离可能不是没想过就此安定,可是记忆太清晰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转手把信纸递给凌琛,“你看看吧,小琛。”
凌琛一目十行看过去,最后目光定定地落在结尾的地方。血祭之阵,这个结局可谓是把“凌琛”这个人内心的偏执冷血表露无遗,略过一些他早已没了印象的人不提,因顾念宗门杀怀袖,因前尘旧事诛姽婳,因心系故园将顾玉竹一剑穿心……那是“凌琛”对所谓的爱侣做出的事,一旦黑化,黑凤之子果然就黑了个彻底,而这一切现在明明白白地写在纸上。
他的手抖了一下,若无其事地把薄薄几张纸搓成粉末,“没有师兄,我的确可能变成那样的人。”
多疑且任性啊。
苏牧:“……”
“你是不是抓错了重点?前一张才是凌楚河的事。”苏牧叹了口气,习惯性地安慰自家小琛,说实话,幼时经历影响太大,凌琛现在不也是时有心绪浮动,“退一步来说吧,你即便黑了个彻底入了魔,会杀我?”
凌琛斩钉截铁道:“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