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动手吗?”苏牧还只是很烦,凌琛反倒受的影响更大,他本就是走的毁灭一道,稍有控制不住的时候,竟比魔修身上杀气更骇人三分。
苏牧还在低声嘀嘀咕咕,就贴着凌琛的耳朵说话,“我知道我以前有点疏离感,太温和也是因为不够在乎,但怎么也说不上是伪君子标配吧?这么说来,说不定就是我记性不好,我真的弄出过类似的反派人设也说不定呢,搞得我都快信了。”
连苏牧自己,其实都不由得感叹一句巧合太多。死的都是他的仇人,不是他动手,那也该是和他关系亲密的人做的,引来众人目光聚焦并不奇怪。何况真正与苏牧接触得多的人又有几个,人云亦云哪里稀奇了?
“但是还是有人愿意因为一面之缘和几句话,就信我的。”苏牧又笑了起来,伸手硬是按平了凌琛紧皱的眉峰。
凌琛眉间松缓了一些,“我是永远都会……”
苏牧自顾自地接着往下说,“那孩子比以前长大不少。我记得你那时想了个自污的笨法子,他还要支支吾吾地问我一回,这次却能为我据理力争,不做让步。”
大概是人格魅力挺大?说到这个,苏牧又要庆幸被泼污水的是自己不是凌琛了。他人缘实在比凌琛好太多,除去楚非几个好友不提,如今怀疑他的不过一半一半,加上赤霄真人明摆着的记仇护短,敢背后议论的又要减去一半,压力自然轻了不少。
不过苏牧之前未曾注意便罢了,后来早已看出,他被人污蔑,凌小琛比自己受了罪还要生气。
凌琛只会为了苏牧一人入魔,正如他正在为一人苦守道心。
“情况并不是那么坏?”凌琛的耳朵动了动,染上薄红。
苏牧松开手,眨了眨眼,忍不住一下子亲了过去,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道:“明明你知道是顺水推舟的计划。”
“我的反应也是在计划内的。”凌琛亲回去了,眉目间终于有了笑模样,是同以前一样好哄的,“我才是目标不是么?”
夺舍之时,当是心神波动最剧烈之刻,由道堕魔之时,岂非最好?苏牧不想拖下去了,幕后的人恐怕一样等不及,那不如任由风浪更大,好歹趁着没有完全脱离所谓命运轨迹之时,仗着一两分先知抢占先机。若是等到人家不用小说里原本的法子来谋算了,那才令人头大。
赤霄真人和执法长老的意思,大抵都是准备趁着还没飞升仙界之前,徒弟惹出什么事都给兜着。
像是按了快进键一样。
不单单是说两位峰主,苏牧和凌琛自己,也是不断遇到机遇,然后明明需要等待许久的契机,几乎是排着队往他们面前送的。即便是有心控制进度,打稳根基,都有种被灵力灌满的感觉,苏牧沉着脸,他也是恨得慌,从来只有愁没有突破的,就他,还要犯愁怎么控制进度。
“最后是昙湖秘境的两生花。”宋离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脸上却浮现浅浅的笑意,对端坐面前的苏牧眨了眨眼,“何必一直端着,你也不嫌累得慌?”
比起宋离随意地靠在躺椅上,几乎瘫成一汪水,苏牧的坐姿可是正经严肃得多,看着闲适雅趣,实际上一般人坐久了就腰酸背痛,修者没有这个苦恼,可何必同自己过不去?
苏牧也很快露出一个笑容,微微放松了些,却是说道:“习惯啦。不过我这样看起来不是很男神?”
宋离磨了磨牙,“……你是很有闲心啊。”
“因为我猜,你给我准备了惊喜?”苏牧对相认不久的老乡,了解的却不少。
一个玉匣被推到桌案中间,打开上面盖的严丝合缝的盖子,里面拿寒冰冻着一朵并蒂莲花,便是宋离方才说过的两生花了。花瓣纤细而精致,洁白如雪,却带着绯红纹路,并蒂双生的花挨在一起,花蕊也凑得极近,仿佛伸手一触,便要颤巍巍地撞上,撒下嫩黄的花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