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咬音要清楚一点,等凌琛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更是心中怏怏。
苏……和叔,凌琛努力尝试撸直自己的舌头,眉头都要皱到一起去了。
难道玩笑开大了?苏牧不动声色地递了一坛子酒给凌琛,然后自己也大口吞咽起清冽的酒液,由于仰头喝酒的姿势,身子微微侧着,靠得离凌琛更近了一点。
凌琛这回高兴了,也对着坛子喝了一口酒,偷偷地坐直身子,肩膀往上耸了耸,这样就好像——师兄快要靠在他的肩膀上一样,比柳嘉令和姽婳更加亲密的样子。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柳嘉令和姽婳能在一起多久?他与师兄修得真仙,必然是要长久相伴的,比一个人的一辈子要长得多。
“凌小弟原来不会喝酒的,竟是这样酒量浅。”柳嘉令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他和姽婳在一边秀恩爱就算了,另一边凌琛红了脸,他还要调侃两句,生怕苏牧看不见凌琛的表情一般。
酒其实并不算浓烈,带着桃花一样妩媚的绵密口感,苏牧弯了弯眼,喟叹一声,转头去瞧自家醉酒的师弟,果然是脸颊微红,于是挨近了一些,细细打量够了,又可惜起先让姽婳帮他们乔装上了。他凑得再近一点,就哈哈大笑起来——莫非是害羞了?
所谓男神,必然是男女通杀,直掰弯也是不在话下……
等等!明明自己都是直的,把人掰弯了算是什么鬼!苏牧晃了晃脑袋,觉得凌琛可能没喝醉,他自己倒有点昏了头,师弟或许不是因为醉酒脸红的,但就算是因为害羞,也应当是打小没有和人这么亲近过吧,和直掰弯压根没有关系!
“咳咳,日后有师兄陪着你。”
柳嘉令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情商低的小伙伴啊,你还智商低,自己卖了自己,那他这个外人自然没什么要说的了。
苏牧懒得搭理那狐狸一样精明的柳嘉令,酒喝了一半放下来,他也不知道凌琛酒量到底如何,不过这不妨碍他拿别人来安慰凌琛,“你不会喝酒也无妨,且看看楚师兄,他喝酒是从来不红脸,只一点,他头一回喝酒就敢拿墨水往还素师叔的画上泼……”
“……”凌琛也知道楚非生性疏阔风流,很有些浪子模样,却不知这位师兄这么大胆。西来在他肩上跳来跳去,显然很高兴听见楚非的糗事,于是凌琛也不介意顺着西来的意,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那时他才筑基,还敢去碰还素师叔的画,那是能弄死元婴化神的东西,墨水还没泼到画上,画中意象就差点把他给吞了。”苏牧幸灾乐祸地翘起嘴唇,又去逗弄西来,拿手指在西来下颚轻轻挠了挠,继续说下去,“那画的可是饕餮。”
西来享受地眯起眼,发出舒服的呼噜声,“龙九子的那个?我可是和青龙一辈,哼,就是我的小辈也完全能降住那个楚非嘛。”
苏牧一愣,伸手去摸放在桌上的酒,就只见到柳嘉令转着杯子,满足地把最后一杯酒喝了下去,当即咬着牙哼道:“柳辞!”
“诶?”柳嘉令微微一笑,摇着头叹气,“牧之你的酒量也是越发不济了。”
若是拿灵力在体内一转,那凡间美酒,也立刻就会被当作杂质散了出去,苏牧可以当得起千杯不醉的说法,只是和友人对饮时也做这种事,就失了意趣,再说……姽婳还是能看出灵力运转的,苏牧可不愿被揭出来,再让柳嘉令笑话。
“徒逞口舌之利。”苏牧幽幽地叹了口气,忍不住说道:“不知下回一同喝酒,又是什么时候。”
“只要牧之愿意找我,自然就找得到了。看见了姽婳,一定就能找到柳嘉令。”柳嘉令是个凡人,会历经生死轮回,而姽婳不会。显然,柳嘉令对自己对姽婳都很有信心,姽婳怎么会跟着柳嘉令之外的人呢?柳嘉令又怎么会喜欢上姽婳之外的人呢?哪怕是那个时候柳嘉令已经不叫柳嘉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