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左团不是自称心眼好使吗?这怎么带的队,居然被人抢了个精光,换我是小罗使头,我也要生气。”
“老耿你说得太客气了,他们除了占便宜厉害,旁的连个田舍郎都赶不上。
就算是三岁孩童带队,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把咱们都给连累了。”
“没错,在辽西城时这帮家伙一个个就跟大眼贼一样,眼睛看人贼溜溜的。
让他们得便宜行,遇到事就怂的连个人样子都没有。”
“你们为了便宜请愿到东亭,你们倒是争口气啊。
不说丢进了边军的脸面,你们对得起小罗使头便给谋了这么好把财路吗?”
马玉右团的一众旅帅与队头,先前就对两团出去的人马各自拆出一部分重新合在一处后,全由左团的人带队很不满。
在大帐里枯等了一个下午,始终不见罗一露面,都开始烦躁起来,不似先前议事那般客气,矛头全都指向了马玉的左团。
左团的一众旅帅与队头,其实心中也挺窝火,这档子事属实是太丢人。
听了右团的指责,火气腾地一下也上来了。
“我们好占便宜?你们就强到哪了?真比我们好,你们倒是留在辽西城啊。”
“你们平时里不是自诩都是胳膊上能跑马吗?
我们左团不抵用,右团倒是上去打啊。不同样被虏了个精光。”
“平日里一个个都跟个闲人泼皮一样,我看你们也就是窝里横。”
“能被甩到保定军的,谁还能笑话谁,我看这次丢这么大的人,怕是你们不听调令才被贼人得了手。”
左团七嘴八舌的还击,把右团的一众旅帅与队头气得全都站了起来,纷纷嚷嚷着左团的人在讨打。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郑阳脸色铁青的大喝一声。
“郑团头,你们左团也就你这一个人样子。和使头说说,到咱们右团当个副团头吧。”右团的一名旅帅瞥了一眼对面,阳阳怪气的继续道:“别被这帮没卵子的给拖累了。”
“说得对,郑团头过来咱们右团吧。”
“老冯说的对,郑团头别被这帮没卵子的给拖累了。”
右团的人一边哄笑,一边附和刚刚那名说话的旅帅。
马玉扫被吵的眉头皱了皱,放下手中的油纸包,起身打算让属下收敛一下,却看到罗一抱着肩膀站在大帐的门外。
看这样子,估摸着是来了有一会儿了,赶忙理了理袍子并且大喊了一声使头到。
马玉这一嗓子很管用,毕竟他是团头,不会无聊到随口乱说。
大帐内的哄笑瞬间戛然而止,并且所有人都从毡垫上站了起来。
“坐,你们继续。”
罗一走进大帐对众人摆了下手,面无表情的丢出一句话,便坐在主位低着头默不作声。
这些人的表现,罗一是真有些失望了,站在账外听了半天。
不说谋划出几套反击的方案,也得相互间商议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办,结果却相互指责谩骂。
不愧是战力低到无下限的战五渣,换了谁都要跟安禄山一样,把这帮家伙给甩出去。
对杨洪山的猜测,也愈发的认同,老王把这两团塞过来,绝对不是那么好心的让自己成个名副其实的守捉使,而是在甩包。
“使头,是我御下不严。”罗一的一言不发,让郑阳的脸面更是挂不住,告了声罪便对着属下吼道:“好舌利齿,妄为是非,待会儿每人领二十杖责。”
马玉见状,也紧跟着对属下大吼:“多出怨言,不听约束,换做战时此谓构军,待会儿每人都领三十杖责。”
比左团多出挨十棒子,右团的一众旅帅与队头不但没有不满,反而齐声称喏领命。
而且全都是老子就是比你们左团强,挨打也要超过你们的一副光荣光荣样子。
罗一看得无语至极,明明都是混社会的好料子,非要往军中混什么。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态度都还不错,没有对受罚不满,更没有因此而对自己这个武力值过低的主将呜呜渣渣的。
郑阳和马玉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但是好脸色却别指望了。
罗一扫了扫下边的众人,冷哼一声道:“诸位吵得这么热闹,想必是对如何处理此事都成竹在胸。”
都说说是怎么谋划的。也好让我这个刚入军伍没多久的新卒,与诸位好好学学。”
这些人都不傻,在军中打骂责罚证明还被看重,若是不闻不问那才是彻底没了希望。
罗一的话虽然难听,但好歹算是吭声了。这让左右两团的一众旅帅与队头齐齐松了口气。
但是指望他们说出个什么谋划,显然是不可能的。
而且还有两个团头在,也轮不到他们先开口,所以众人将目光都投向了郑阳与马玉两人身上。
马玉也知道这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比不应声要强,所以狠狠地剜了一眼属下,厚着脸皮率先开口道:“右团都是些没心眼的,使头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干。”
觉得这么说好似实在是太敷衍,顿了顿,马玉继续道:“这次出了大丑,估摸着是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