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笛一死,她所受的伤害与苦楚就成了活该,就连段寒成也那样认为,也许是从那个时候起,爱意就熄灭了,消失了。
不在柳江,这是元霜睡得最好的一觉。
第二天才发现手机里有樊云的未接电话,她回过去,清了清嗓子,“樊姨。”
“元霜,你去哪儿了?”樊云一晚上没合眼,差点就亲自出去找了,“嘉也说你跑出去了,是不是寒成让你受委屈了,你回来,回家里住好不好?”
她是哄人的语气。
元霜忍不住鼻酸,想起小时候受了委屈,樊云总是将她抱在怀里哄,周嘉也惹了她,樊云就亲自上手替她教训。
可就算是这么疼爱她的妈妈,是那两年对她也是不闻不问,亲自将她丢给一个赌徒酒鬼,害她差点没死掉。
对这些人,她没办法做到原谅,但也不会责怪。
收起了眼泪,元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端倪,“樊姨,我没事真的。”
那端静了静,樊姨在深思熟虑后道:“……元霜,如果你想提前走,我也可以替你安排。”
那一巴掌打碎了元霜仅剩的幻想。
原先是要在段寒成筹备婚礼,忙碌时离开,眼下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多待在他身边一天,都是凌迟。
可在做决定之前,要先告诉成济一声。
下楼在酒店前台借了电话,方元霜给成济打了一通电话过去,他的声音更为沙哑了,像是在砂纸上磨了一圈,“哪位?”
“是我。”元霜有些难以启齿,成济为她坐了牢,家破人亡,她理应为他付出些什么,现如今却要退却了,“弟弟怎么样了?”
“跟你有关系吗?”
成济进去后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哪里会想到那段时间,元霜自己都顾不上了,怎么还会有精力顾得上他的家人。
但这都不是她的理由。
对成济,她实在是亏欠的,“我是想要跟你说,我这阵子会离开段寒成,你还需要多少钱,我去凑……你以后,不要向他拿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