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郎心里松了口气,他做官勤勤恳恳,为人却中庸,不愿和秦夫人辩驳。
一个后宅妇人罢了,见识浅短,秦国公看不明白,早些年,秦三郎一群人可是知道,这位并不是那般贤德。
只是既为嫡母,不得不敬。
加上上回同梁家结亲的事,秦三郎固然为了后族的颜面,将梁宣在牢里扣了一个多月,用来敲打梁家和陈家......
但着实是烦......真地很烦。
不过就是一桩亲事,若是秦夫人事先操持好,又怎么会闹出那么大的笑话?
还有秦四郎,不好好养病,父亲也不管着,算计地梁宣入了狱......
闹得人尽皆知,秦三郎没办法,只能将人扣在牢里,但谁都知道其中的猫腻。www.
弄得秦三郎一边要试探上面的意思,一面又要“刁难”梁家姑娘,若是不如他们的意,就是自扇巴掌。
可是若是能好好当官,谁又愿意做这些腌臜事,还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为此,秦三郎心中甚是有些不快,只是家族一体,不能不做罢了。
......
苏家这边,苏世清这回是莫名其妙就倒了个霉,毫无疑问,挨了顿苏世子的训斥。
苏家在外不怕麻烦,但若是没有益处,也没必要上赶着惹麻烦。
何况苏国公以下,又不止大房一家。
苏世子本就对这个儿子不满,又牵扯到月团儿,更加嫌弃苏世清不争气。m.
若不是赵氏拦着,怕又是一顿好打,但还是领着他去文修斋给苏国公告罪。
但苏国公却是没见人,只遣朱总管出来应付了一句。
“国公现下正忙,世子还是回去吧。”
这句话,说得苏世子和惴惴不安的苏世清心中同时没底。
“是儿子教子无方,偏劳父亲,辱没了祖宗,以后儿子再不敢懈怠,定然严加管教。”苏世子对着里屋拱了拱手。
苏世子也是生气,自上回贪腐一案后,就教训过这个没用的儿子,结果还是“恶习”难改,整日里附庸风雅,结交那些无用,骗吃骗喝的仕人。
苏世清低着头不吭声,他畏惧尊敬祖父,但这个父亲,又何曾教导过他?
当年宠妾灭妻,刻薄死了他的生母,后来又刻薄视他如己出的赵氏母亲......哪一点尽到了为人父,为人夫的职责?
和他一般大时,苏世子又做了多少为家族添光加彩的事?
真要比较,也不过就是比不得苏世子有个好父亲罢了。
朱总管将两人的神情看在眼中,还是打了个圆场:“世子爷言重了,既然与咱们家无关,依老奴看,还是一切照旧地好......。”
苏世子闻言微愣,继而也反应过来。
这个照旧,当然不是指他,而是苏世清去醉仙楼的事......
人人都知道苏世子的嫡长子,隔三差五便去醉仙楼这个消金窟,倘若因为秦家丢了个人就不去了......
要么就是心里有鬼,要么就是忌惮秦家,无论是哪一样,苏家都不屑。
别说只丢了个秦七郎,即便是秦国公本人丢了,苏家又怎么会为了秦家而迁就?
对内教训家里人是一回事,但对外就是另一桩事了......
苏世清到底是他的嫡长子。
“刚刚朱总管的意思你可明白了?”回去的路上,苏世子瞥了眼自家长子,语气不善问道。
苏世子看着嫡长子这副蔫头耷脑,没出息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但考虑到是在苏国公的院子,不好发作。
苏世清不知道父亲所想,闻言连眼皮子都没抬,反正父亲一向看他不顺眼。
“儿子以后不去醉仙楼就是了......。”
苏世子:“......。”
“哼!”苏世子一张脸五颜六色,最后只能拂袖而去。
苏世通:“......。”
瞧着这对父子离去的背影,朱总管莫名叹了口气,打算回屋,余光就正巧看到了,在二门处鬼鬼祟祟看热闹的周氏。
朱总管:“......。”
“老夫人。”朱总管主动问候了一声。
周氏看到被抓包,幸而是朱总管,若是个小辈,一把年纪,也着实够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