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悠问:“猫娃,你是否额头也天生大力?”
猫儿拖着被缠绕成大红的巨大脑袋,发现摇不动后,只得用干涸的声音挤出一个字“不。”
慕子悠在二楼处指了指被补修的一楼墙壁“喏,你看看,那就是被你撞坏的。”
猫儿脑袋不懂的将眼睛缓缓转去,看了那个巨大的人性窟窿后,又将眼睛寸寸转向慕子悠,问:“我还活着?”
慕子悠非常确定的点点头“你得活着,光是昨晚一晚上你弄坏的东子,就够你在我店里做上五十年苦力。还得说交情价。”
猫儿趴在桌子上,呈现无力的假死状态。
慕子悠唇边隐笑,眼波一转,又起了念头,问:“你的那对儿‘无独有偶醉玲珑’呢?”
猫儿无精打采,答道:“怀里呢。”
慕子悠原本的淡笑变成了狐媚表情,在那张普通的脸上说不出的诡异,看的猫儿一抖。
慕子悠轻咳一声,拾起算计得逞的忘形之态,环着猫儿,将两只银镯贴在一起斜擦而过,那两只原本平淡无奇的银镯竟然发出清脆玲珑的声音!不似相互敲击时的短暂单一,竟犹若山泉般清冽悦耳,又若古箫般寓意绵长,令人仿佛在自然之外,有种混绕超越烦恼的飘渺之感。
猫儿诧异得张大眼睛小嘴,看的慕子悠呼吸一紧,转开恋恋不舍的眸子轻声微沙道:“好听吗?”
猫儿直点头“好听,太神起了!”
慕子悠勾唇笑着“这样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猫娃都不用非要看臀部朱砂痣才能认出我是谁。”
猫儿笑脸噌地红成大樱桃,诺诺地开口道:“我我不是非要看你屁股。”
慕子悠投给猫儿风情一眼,故意做作道:“人家愿意给你看,还不成吗?”
猫儿嘴角抽搐,手指都有些不稳,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子悠,你好像徐娘半老耍风骚哦。”
慕子悠一首点向猫儿额头“不会说话,这叫风韵犹存独领风骚。”
猫儿笑的脑袋隐约作痛,却仍不忘用手脖去贴慕子悠手脖,爱听极了那动人之音,随口问道:“这个东西能拿下来吗?”
却不想,慕子悠被这一句问怒了,甩开猫儿的手,转身下楼,怒声道:“拿不下来,除非剁了手!”
猫儿望着慕子悠的背脊,有些莫名其妙,她不过是好奇问问,他生什么气啊?
猫儿哪里晓得,慕子悠是以为她要拿下这‘无独有偶醉玲珑’送给曲陌这才瞬间变了脸。
猫儿见慕子悠不再搭理自己,无趣地望着来来往往的接到,心里明白,曲陌是真生自己气了,不然,不会就这么走了,还把自己扔在了揽月楼里。猫儿虽然惦记曲陌,却也不敢冒然回去,怕曲陌不见自己,也怕自己说不清。
猫儿现在极度混乱,总觉得自己的脑袋比现在脖子上顶的的这颗头颅要大上好几倍。
无所事事中,猫儿吃了睡,睡了吃,其实倒也消停得很,就是这颗心总是悬的,有些落不了地。
原来喜欢欺负猫儿的慕子悠也总是不见踪影,神出鬼没得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若猫儿闷得想下楼去听八卦,那副掌柜必然将猫儿拦截在门口处,说是掌柜吩咐了,不让猫爷下楼。
猫儿无趣,回屋继续睡觉。
就这样熬过了三天后,猫儿终于忍不住了,趁着慕子悠不在而那眼实的副掌柜又不察,便悄然溜下了楼,抬起的腿还没等到跑出揽月楼,便听到有人高谈阔论着皇城最新消息。
猫儿偷悦出逃的脚步一滞,只觉得整个人仿佛生生被钉在原地。却在下一刻撒腿狂奔,她要去曲府,她要问曲陌,她要知道,他为什么要娶香泽公主!
猫儿疯了般狂奔着,眼里见不得他人,耳朵里听不见声音,全世界都变成虚无的飘渺,将前方的路扭曲成灰雾蒙蒙。
猫儿仿佛在梦魇中狂奔,急欲冲出这片令人无法呼吸的迷茫,却总是见不到曲府门口的阳光。
当曲府在望时,猫儿只觉得自己的步伐轻盈起来,既像漂浮的云,也像飞驰的骏马,可竟然察不出自己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