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乐心到最后也没有认出楼子音。楼子音气的万年娇艳的狐狸脸都要变形了,可怜冯乐心还在以为他是受惊,哄着楼子音坐在学院宿舍下的长椅上冷静。
期间楼子音缠着冯乐心问了很多次,冯乐心被问的都有些苦恼了,却还是温顺而又歉疚地回应,“对不起,但是我真的是第一次见楼学长。”
楼子音的手帕被他扯得都有些松了,眼神里都要喷出火,冯乐心欺骗他的感情,吃干净他就弃如敝履!他堂堂楼子音居然还不如攻二那个吊大无脑的神经病!
冯乐心甚至不知道他为了找到冯乐心下了多大的功夫!
楼子音翻遍了学校的花名册,才在最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冯乐心的名字。脸还对不上好,那天太过昏暗的光线似乎妨碍了他的记忆,他看着证件照上那张腼腆青涩的脸,嘴角抿出的笑意,努力将他与对自己说出,“要舔舔吗?”的恶魔对上脸。
可是冯乐心居然说不认识他。楼子音越想越觉得自己就像深宫里被帝王醉酒宠幸的无辜婢女,前无宠爱,后无家室,浮世飘零。想到这些,他看向冯乐心的眼神更有怨怼了,几乎是阴恻恻地对冯乐心讲道,“我总有一天会亲手扒开你的皮。”
像是为了验证这句话,楼子音担任了学院的风纪委员,并且第一个严查的就是冯乐心所在的班。
随着楼子音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学院对于楼子音的无脑追捧空气又开始弥漫,一到下课就越来越多人围在楼子音的身边。
只是这样的没什么关系。
一定有关系的话,那就是楼子音钦点的同桌是冯乐心,因为冯乐心是班里唯一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底层人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传起的谣言,说冯乐心上学就是为了实现阶级跨越,看似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实际上只是想钓个金龟婿,是个会给人下情药的魔男。
其中最可怜的受害人就是同桌。从一开始就带着冯乐心的同桌。楼子音用所谓“帮同桌杜绝家族血液污染”的理由,硬生生把冯乐心从同桌身边隔开。
从前那些因为同桌而认识冯乐心的人,也都一改从前模样,对着同桌好言相劝,楼学长还会害你吗?他可是我们天龙人中的天龙人,他能害你吗?听他的,不要独占冯乐心了。
一边又体恤楼子音一人扛着如此重的责任,对着他嘘寒问暖,有人小心翼翼地建言纳策,“学长……不然我们一人管冯乐心一阵子,这样他就不会——”
不会影响到学长你一个人。
他的话淹没在吵杂里,因为他刚讲完半句,楼子音就恰巧受凉般地咳嗽,咳得有些猛,冯乐心吓得从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杯温水给他。
冯乐心的水可喝不得!他可是玩弄人心的魔男,万一在水里下什么猛料,楼子音学长也甘拜下风怎么办……同学们暗暗想,同桌一个人还谈不上太棘手,但是楼子音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他们可不是防楼子音啊,出于校友之间关心而已啊?
而且……而且……
同学们嘴上为楼子音着急,眼神却止不住往冯乐心那边瞟,楼子音喝了他的水,还是有些呼吸不顺,冯乐心想凑近些帮他拍背顺气,却被人抓住肩膀往后扯,不知道靠在了谁身上,脚下也打滑,好像踢到了什么后,又被人抓住了脚腕。
呼吸不畅的楼子音正在此时缓过神,不紧不慢地将冯乐心拉回来,眼角弯起,“劳烦大家为我担心了,快上课了吧,各位。”
冯乐心在无形之中被揩了不少油,肩膀,腰,肚脐,大腿,脚腕,好像都被人摸到了。可是冯乐心那么乖巧地坐在位置上,也不跟旁边的风纪委员求助,只露出有些急的呼吸,彰显着自己的不平静。
哼,楼子音高傲地扭过头。
第二天风纪通报上,被批斗的有五十个人,理由或大或小,冯乐心看着这一张批斗榜,勉强认出了一个名字,这个人昨天好像摸了一下他的大腿。
这些事无关紧要,每日都在上演。早已没有人关注最初的受害者同桌,同桌回不去做交际花的日子,明明大家都是朋友,他却总觉得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睛里充满了得意。
同桌像望夫石一样看着冯乐心,他想去找冯乐心,那么多人围着楼子音指着冯乐心,他的冯乐心看起来那么弱小又可怜。同桌没有信过谣言,冯乐心绝不可能是玩弄人心的魔男,他是最了解冯乐心的。
冯乐心只是世界上最可怜,最乖巧,最惹人爱,最可爱,最让人爱意呼之欲出的宝贝。
可是冯乐心说不要给大家添麻烦,谣言不攻自破,他说这些日子也一直麻烦同桌,这次他想自己处理这些事。于是同桌就像一条狗,一直等着冯乐心的指示,随时做好出笼咬人的准备。
他盼了又盼,每天睡前都像真神祈愿,楼子音今天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或者这场风纪活动早日结束。
大概是许愿灵了,今天,楼子音告假了。
往常楼子音的位置被围得水泄不通,今日却谁都没有分去注意力一眼,两个座位空空如也,而他——同桌几乎有些想哭了,而他的冯乐心终于可以坐到他的旁边了。
他嘴角紧抿着下垂,眼睛都要流出泪了,同桌哼哼唧唧地往冯乐心身上凑,冯乐心的手在他头上摸了摸,轻柔的话语安慰着他,他就发出狗一样的呜咽,恨不得在地上打滚求冯乐心不要再走了。
同桌亲了又亲冯乐心的脖子,像舍不得似的蹭来蹭去,一边还在将我好想你说个不停。同桌经过这一役,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了,手指都要扣着冯乐心的手,宁愿用左手吃饭写字也不放开。
一旦冯乐心要去哪里但不带他,他就当场能哭出来,抱着冯乐心的腰晃,哭哭啼啼的黏黏糊糊地开口,“你要去哪啊冯乐心,还回来吗,回来还跟我在一起吗,去哪不能带上我啊,冯乐心,你是不是又要去哪啊……冯乐心,你是不是有别的帮手了啊……”
最后演变成他把冯乐心堵在墙角,冯乐心正面是墙,背后被同桌堵的死死的,同桌已经哭得不能自已,抱着冯乐心说出些神经质的话,冯乐心依稀听见些——想把自己打包随身带着。
啊,玩坏了。冯乐心有点惋惜地想,果然狗不能放置太久啊。
同桌的眼泪是钻石,他们这个阶级的人,每一滴眼泪都是标价产品。但同样的,他的鸡巴也逐渐在这样异样的环境里变成了钻石,不受控般地流水。
不能怪他,这样狭隘的环境,冯乐心就在怀里,气味充斥着,身体嵌在他怀里,同桌哭着哭着,鸡巴就抵着冯乐心的股缝开始磨蹭,冯乐心没有阻止,于是他知道今天可以。
他一只手背着掰过冯乐心的下巴,贴着冯乐心的下巴舔,亲,涎水流着。另外一只手又缓缓拉下冯乐心的裤子,裤子被掰到大腿上,挤着一点软肉,同桌看着眼睛都红了,火急火燎地脱下自己的裤子,将涨得发疼的鸡巴拿出来,对着冯乐心的内裤进出,隔着一层棉布将冯乐心的穴撞了又撞,用马眼却顶冯乐心的阴蒂。
冯乐心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自觉穴都火辣辣地疼了,内裤像要被磨破。同桌才吼出声,射出一股猛精。说是猛精,精液的颜色却不浓厚。
冯乐心垂下眼看了一眼,用手指刮了一点,同桌眼珠子跟着冯乐心转,阴茎好像又要勃发起。冯乐心看着指尖上的颜色,猛地对着同桌的脸来上一巴掌,他发出疑问,“颜色有点淡,你找别人了吗?”
只是随口一问的语气,却让同桌彻底崩溃。他仓促地解释,哭喊着说没有,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语无伦次地朝冯乐心解释。
同桌哭的都有些难看了,鸡巴在流水,眼泪也一直在淌,像是要把自己身体里的水分榨干。
“我只是太想你了!我每天都会做你的梦,我怎么会去找别人!我每天都在做你的梦……我睡前想象你要撸好几次,还是会做梦!我没有办法不想你啊冯乐心……你怎么可以那么想我……”解释到最后,他像破碎了一样,魂飞魄散,脸上挂着泪痕。
冯乐心听完才哄他,嘴里吐着温软的话,心里却觉得同桌这样很漂亮,又有些苦恼,自己喜欢的方向又被带偏了。
“我错啦,对不起嘛。”冯乐心撒娇道,“因为你以前总是那样嘛……”
同桌说以前是自己该死,自己不洁身自好,自己没有男德。把冯乐心听着哄笑了,冯乐心眼睛笑的玩玩的,牵着他的手指摇了摇,“那你别生我气啦,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是啊……。
他几乎有些苦笑着回应,“我当然不会怪你,冯乐心,我们是朋友。”
冯乐心看着同桌被玩坏的样子久违的感受到穴里的痒意,他害羞地磨了磨大腿,同桌便上道地开口,“我给你舔。”说完边跪下来,跪下来却又没了动作,冯乐心不解地往下看。
就见同桌眼神沉沉的,喉咙滚动几番,冯乐心的内裤早在刚刚就被磨成了一条缝,卡在穴中,两瓣的血肉红肿,吊着摇摇欲坠的逼水。
“冯乐心,”同桌隐忍地很痛苦,他的手掐紧了冯乐心的大腿,几乎留下指印,“我躺在你个楼子音的桌子上,你坐下来,行吗?”
坐下来?
冯乐心听到这里狡黠地笑了笑,他把腿弯了弯,穴抵到了同桌的鼻子上,“那你把我的内裤用嘴剥下来。”
看着冯乐心的脸,同桌只觉得魂都要给冯乐心了。他张开嘴,舌尖刚要去勾搭卡在缝里的内裤,就被冯乐心遏制住了。
“里面的不许用嘴,”他指尖点了点同桌挺立的,沾着他逼水的鼻尖,“用鼻子勾出来之后才许用嘴,做不做得到?”
……
“做得到。”
同桌变化姿势,让冯乐心能少用点力撑着自己,同时鼻子反复在冯乐心的肉缝里蹭,内裤湿了个彻底,陷在穴里,他侧过一点头,用鼻尖去勾冯乐心的内裤往外扯。
呼吸里都是冯乐心穴里的味道,除却有些淡淡的腥,还有冯乐心用的洗护液的味道。勾内裤的时候,会磨蹭到冯乐心的阴蒂,它颤颤巍巍地肿起。
鼻尖挂着冯乐心的逼水,变得亮蹭蹭的,内裤挂在一边,他往下拉,才终于把内裤和那粉红的穴肉分离开,像依依不舍般粘着一条晶莹剔透的粘液。
拉下来了同桌才敢用嘴,他咬着内裤的边缓缓往下退,舌尖舔了一口内裤棉布上的粘液。做完这一切,冯乐心早就已经去了一次,不知不觉间整个人都靠坐在同桌脸上,也没发现内裤被脱下来后,同桌悄悄放进了衣服内袋里。
他一手拖着冯乐心的皮肤,一手抱着冯乐心的腰,就这么把人提抱着转移。同桌躺在桌子上的同时,也一直护着冯乐心,找到合适的位置之后,他才敢捏捏冯乐心的手,小心地请求。
“坐下来吧,”同桌压着嗓子,强行将声线捏的软软的,“我给你舔。”
冯乐心高潮过一次就累了,他趴在同桌身上,软绵绵的身体压着同桌。
“不要了……好累……”冯乐心的大腿肉抵在同桌的鸡巴上,他都已经困倦地眯上眼了,大腿根的烫意让他没有办法睡得很好,“你自己用我的大腿吧。”
同桌的手抱在冯乐心的腰上,可以素股简直是天大的恩赐。但他的不安全感就像喷泉一样涌出不见尽头,比起自己能爽到,他更希望向冯乐心证明自己的价值,向冯乐心证明他是衷心的,听话的。
他说:“舔阴蒂呢,你只用坐着就好了,也不用留力气,完全坐下来就好了。”冯乐心抬着头看他,眼里有些无奈,说话时都还有气音。
“你今天怎么了呀。”冯乐心叹了口气,但到底是直起了上半身,从同桌身上爬过去,将自己的穴对准同桌的嘴。
穴被玩的有些合不拢了,同桌舔舐着冯乐心的阴蒂,早些时候为了伺候好冯乐心,他苦练了很久舌尖技术。他裹着冯乐心的阴蒂,又吸又啜,时不时还拿犬牙轻轻地磨蹭。
冯乐心被刺激的连喘好几声,同桌扶着他的腰,持续向阴蒂输出,将这颗豆子玩的肿了一圈,几乎要收不回去。
“咦……啊……这个!”冯乐心腰都弹直了,他舌尖吐出来,眼神往下偏,同桌不知道从哪摸出了跳蛋,贴着他的奶头震动,他甚至还看到了阴蒂的吮吸器,同桌调到中档贴着他,舌尖探进了冯乐心的穴里抽插。
冯乐心甚至能听到自己穴里的水被吞咽的声音,乳头上贴了跳蛋,阴蒂上被吮吸器伺候着,穴里还有一根不听话的舌头在游走,就连自己的阴茎都在同桌的脸上蹭出水。
同桌一点也不听话!
冯乐心急得制止,同桌不闻不问,视线早已涣散,一副沉浸在情欲里的样子,他急得想直接起身,却被同桌摁着脸上不得动弹。
所有地方都被玩上了……冯乐心真的生气了,他的背上早不知何时被同桌射满了,也许是玩的那几十分钟他失神的时候,精液就已经爬满了他的背。
“死狗!坏狗!滚下去!”冯乐心吼道,几次三番想从同桌身上爬下来,“你在这样……啊!这次……这次真的要……”
“尿吧……冯乐心。可以尿在我脸上,来吧。”同桌的声音带上几分神经质,冯乐心被吓得都有些动惮不得,他抚摸着冯乐心有些颤抖的背,想安抚冯乐心,却发出更加阴恻恻的声音,“尿呀,尿在我身上,没事的……是不是还没到呀,我帮你。”
于是同桌甚至去玩弄起来冯乐心的尿道口,发出哄人尿尿时的嘘嘘声,冯乐心在他身上颤抖着,最后发出一声尖锐的喘声,精液与尿液全都溅出来,把同桌的脸搞得一塌糊涂。
“多好啊。”同桌笑起来,“谢谢。”
冯乐心眼泪都出来了,对着同桌那张满是自己体液的脸下不去扇巴掌的手,转过身恶狠狠地掐同桌的鸡巴,想把他掐废,却又被一股精液喷溅到了肩膀上。
同桌已经完全失神了,他楞楞地朝冯乐心笑,眼睛却没有办法聚焦,“冯乐心……你真好,谢谢你。”
最后冯乐心吓得跌跌撞撞地跑走了。他下半身浑身哆嗦,却半点不敢动,把裤子拉着跑了出去。他有些懊恼,这下同桌真的坏掉了。
下半身好疼……但也很爽。
他惋惜了那么一下,心情却又变好了,冯乐心想,算了,换一个人就好了。他打开手机想去钓新的狗,却发现不知何时攻二给他发了99+的消息,冯乐心不明就里地点开。
“冯乐心,我那天说的是真的。”
“你跟我好,我什么都能给你。谣言不是说你贪财又垂涎权利,那找我正合适啊。”
“你喜欢肖子玉那种清瘦的类型?”
“为什么不回我?”
……
转折点在于冯乐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出的语音,或许是被他和同桌厮混的时候摁到了,一条仅仅只有十几秒的语音。冯乐心都不用听,光是看攻二的消息都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
16:31:26
“你终于回我啦。”
16:31:30
“你在哪里”
16:31:31
“你在哪”
16:31:32
“是哪个贱人……我要把他杀了!!!”
之后翻不到底的消息都是攻二一个人的深宫破防,冯乐心只草草看了一眼,随意翻到最后一条,攻二说——原来是维雅斯那家绝户的私生子啊。
啊哦……冯乐心默默地想,原来同桌姓维雅斯呀。他们都喊他维,他就一直在心里把同桌喊作雨荨呢。他看着这条消息,选出了自己新的心仪的狗,并且把攻二拉黑了。
冯乐心穿好衣服,喷上除味剂,有把身上弄得干干净净之后,慢吞吞地走向了社团。看着天光大好的风景,窗外繁茂的绿叶摇动着,他想起了那双,总是在背后窥伺他的绿色眼睛。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呀,社长。
老实说,攻一是个特别有架子的人。他每次见到冯乐心都一副厌恶到嗤之以鼻的样子,好像和冯乐心站在一起空气就会被污染,但每回能遇到冯乐心的场合,他又都不落下。
他知道的,攻二闹完那么一场之后,几乎把家里的人的心态都搞崩了,尤其是肖子玉,成天像个求偶期没有对象的兔子一样,发了几百条消息给冯乐心,等着冯乐心回。
攻一是家里唯一不骄不躁的,毕竟他本来就不在乎冯乐心,不是吗?
冯乐心时间观念不算太强,社团活动喜欢踩点来。他抬手看了看表,已经过了社团活动开始的时间了。他的心情像黑泥一样化成实质,往幽怨的地方里坠。
攻一手机界面停留在冯乐心的chat上已经半个小时了,现在冯乐心迟到了,他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地给冯乐心打电话,劈头盖脸对冯乐心一顿指责……
可他蓦地想起那些流言,学院私论坛上这件事越来越发酵,或许是仗着私论坛的网连的是内网,冯乐心进入不了的原因,凭空出现了许多受害者。
他们把冯乐心如何玩弄自己,如何套用自己的真心与感情描的绘声绘色。攻一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假的,因为冯乐心真正翻了牌子的只有同桌和肖子玉,其他人说的再露骨,再性感,也就是春梦。
他很清楚……非常清楚……
冯乐心还没有来。攻一站在窗台边死死盯着冯乐心的必经之路,抓着窗帘的手却绷出青筋,彰显着他的不平静。
他是很清楚冯乐心只有他们两个,但是万一呢?冯乐心这么水性杨花,万一又出轨了呢……?他又不是做不到,攻一嫉恨地想,都怪楼子音偏偏要掀起什么风纪运动,这下好了,冯乐心从此就知道自己只要一招手就会有等着垂怜的男人你死我活般争过来。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冯乐心才出现在视野里,他的身边紧挨着谁,因为冯乐心的笑都有些痴了,穿着骑士服,肩膀上的肩辉盛放的不再是骑士的荣耀,而是这个不知廉耻想要趁虚而入的小三丑恶的嘴脸!
攻一想他可算看到了,冯乐心,又让我抓到了,你这个见异思迁朝三暮四的男人!他拿着手机一连摁了几十下快门,智能系统识别到冯乐心的脸,自觉地讲这些照片放进装了一千多张照片的隐私相册里。
冯乐心和那个男人分别,确切的说是依依惜别。肩负骑士长人物的人,现在像条哈巴狗一样,弯着腰不知道再冲冯乐心说什么。攻一死死记住了这张脸,他明天就会让这个人从学院里消失!!
等冯乐心慢悠悠地进社团的时候,就看见社长靠在书架旁,窗帘被风吹起的地方射进了金色的霞光,星星点点的光亮点燃了社长的发丝。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攻一眉头皱了一下,绿色的瞳孔里呈着不耐烦的神色。
“你还知道来,”他手指捏着页脚,白色的书页像是给他补了光,在这样的角度下,攻一透出一种矜贵的美,“不想来就滚吧,你的入社申请表就在桌子上,自己拿着滚吧。”
以往他说这些话,嘴巴都是不受控。攻一其实也不想说,可他不说的话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在家里他只能调节男朋友之间的不平衡,在学校,他没有朋友。冯乐心是最能说得上话的人,但他早就过了能够正常开口表达的年纪。
不能正常地开口,也不擅长和冯乐心拉近距离,和冯乐心像普通人那样聊天。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冷漠下,冯乐心也意识到自己对他的厌恶,而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找他说过话。
于是他的话语越发刻薄阴毒,责备着无辜的冯乐心。冯乐心很少还嘴,但听他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总是会委屈地朝上他来一眼,攻一讲这么多,就是为了这么一点注意力。
但这次冯乐心坐过回来了,椅子不长,他一坐就挨到了攻一的肩膀,攻一急忙合上书,害怕冯乐心发现这页他从上个星期就没翻过。
“你干什么?”攻一冷笑着开口,“怎么,肖子玉那里碰壁了,让他知道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还在打他男朋友的注意了,钓不下去了,现在来跟我求助吗?”
冯乐心叹了口气,目光里透着释然。攻一看着这样的眼神,心情猛然坠下去,惶恐,有什么要失去的预感,对冯乐心为什么不跟以前一样难过的疑惑还有迷茫,冯乐心放下了,对什么放下,释然的意思是从此不再和他们有瓜葛吗?
“怎么了?我说中了?想让我给你做什么?我帮你什么?连我你都敢求,我也是你物色好的门路之一吗?我不可能出轨,你以为谁都跟你和肖子玉一样,见一个爱一个?”
冯乐心等他发泄完了才静静地开口,没喊他社长,也没故意避开他,他用起了入社那天,攻一亲自给他的恩典。
“乔。”
“你可以喊我乔,也可以喊社长。”乔是社长的单名,只有亲信的家族内人才能喊,社长把自己唯一的社员也当做家族伙伴,当社员喊出乔这个字的时候,他们就会知道小男孩背后站着的是谁。
但冯乐心没机会喊过,意识到的时候,他连社长都不在喊了。
为什么现在喊?
巨大的恐慌把乔笼罩着,他却还是抬着下颚,对冯乐心爱答不理的样子。
“乔,”冯乐心说,“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乔机械地转头,他恶毒的话语一串接一串的碰出,讽刺冯乐心又耍什么把戏,想用社团的生存威胁他吗,但他骂了那么多,冯乐心只是低下了头,沉默地等他将所有难听的话披在自己身上。
沉默,柔软,但毫不动摇地向自己展示决心。
冯乐心是认真的。
……
乔的话语戛然而止,或许他自己都没能意识到,他的瞳孔都放大了一点,那是极惊恐的样子,那些冰冷的话语没办法在从他嘴里吐出来……为什么?
在一切难听的话的伪装下,他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
冯乐心适时地给他从旁边桌子上拿了水,他握着杯子不肯喝,紧盯着冯乐心,“为什么退社?”
见他不肯喝水,冯乐心也没有什么动作。他说:“从那天开始我就一直在想这件事,后来才发现原来我破坏了你的家庭,对不起,社长,”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我明明知道你那么在乎子玉……我却还是做了破坏你家庭的恶人。”
乔在他的话语里打开这个盒子。是一个怀表,做工很一般,和他弄碎的那个更是不值一提。但就是让乔看红了眼睛,他甚至觉得冯乐心在报复他,报复他总是咒骂冯乐心是小三,而用这种方式,对现在的他提起,他是有着帝国公认婚约的有夫之夫。
肖子玉有那么多男朋友,却只有他一个婚约者。
“原本我还在想要怎么和你坦白这件事,”冯乐心走去拿了申请表,朝乔露出一个有点酸涩的笑,“不过你还是很讨厌我,这样就好了,那我走啦。”
冯乐心把申请表在他的注视下撕成两半,朝他说出保证的话语,“以后我不会再跟肖子玉往来了,你放心吧,社长,以后我都不会再伤害你了。”
申请表撕毁即作废。
乔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没有办法开口,说不出那些攻击的话语了。因为他不知道没了肖子玉和社团的冯乐心,下了要走决心的冯乐心,会被他的哪句话越推越远。
他的嘲讽,辱骂,怨怼,嫉恨,还有让乔几乎连自己也恨上的,从阴暗的角落里生出的对冯乐心的感情,现在都无计可施了。
乔终于面对了自己的一无所有与贫瘠,原来从前他和冯乐心对峙时的砝码,都只是冯乐心赏给他的。
他猛然站起来拉住冯乐心的手,惯常的自恃终于被打破,“你是不是在报复我?”
冯乐心被问的有些怔愣,“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在报复我!”乔大吼。那双绿宝石一样的眼眸,像碎裂一样绽放出异样的光彩,冯乐心不动声色地欣赏着,看着攻一整理好的发型和一丝不苟的着重,直直地看到了他灵魂深处的乞丐样。
“我怎么会报复你……”冯乐心握住他的手,终于还是极尽委屈的落下一颗眼泪,从眼角滑下去。
“你就是在报复我……”乔的话语有些零碎,吞吐不清,“你反复地在提醒我我是个多么理想主义的……我处在这个位置,对真爱永远放不下期待……”
攻一在冥冥之中放弃了什么,对于冯乐心,他挣扎过,敬而远之过,故意压制自己的目光却变成了黑暗深处的偷窥者。
他说,“我被你打破了,冯乐心。”
乔把他反剪住,冯乐心被吓了一跳,侧过头往后看,却只能看到白金色的发丝抵在自己的后勃,密密麻麻的嗅闻——乔想唤起冯乐心的发情。
冯乐心的眼泪流成一条线,乔探寻了许久,才发现冯乐心没有发情体。他抬起头盯着冯乐心许久,腾出一只手用钢笔划破了自己的后颈,流出来的血他抹在手上,强硬地塞进了冯乐心的嘴里,把自己带着情爱素的血液喂给冯乐心。
冯乐心呜呜咽咽,冯乐心看不见他的表情。
也想象不到在他身上发疯的疯子,其实木着一张脸,乔望着虚空,看到了十六岁,在圣殿里,在圣子的祝福下,许下同肖子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自己——啪嚓地一声,碎掉了。
冯乐心的肩膀上有滑落的水,一颗接着一颗。乔一言不发,只将抹了血的手指塞进冯乐心的嘴里,勾着他的舌头钻,冯乐心因此分泌出太多口水,有些流到乔手上,直到冯乐心受不了了吞咽了一下,口水与血液被带进喉咙里,不知会流向哪里。
乔听见这个声音才缓缓松开手,他不惜划破自己给冯乐心喂血,冯乐心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他却落下泪来,还是静默无声地掉泪,如果不是肩膀上的触感过于清晰,冯乐心很难察觉到他的痛苦。
冯乐心什么反应都没有出现,他还是没有发情,只体温有些微的升高。乔等了又等,终于接受这件事实,仿佛脱离般靠下来,头抵在冯乐心的后颈,他把冯乐心压坐在门边,抱着冯乐心的手在发抖。
“我和肖子玉十三岁互通情谊,十六时他学会了爱别人,他对我抱有愧疚之情,起初全都会瞒着我。”他像自言自语般念着,目光虚空木楞,连自己的手臂不自知地松开也不曾发觉,这个时候如果冯乐心想出去,只要轻轻挣动,他就会想破碎的稻草人一样弯折,倒下,“直到现在……他二十二岁,我已经数不清他出轨了多少次。我只爱他一个,肖子玉犯了太多次错,但我没有办法怪罪他。”
“你什么时候会和他上床?他什么时候又会背叛我?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他?”乔瞥到冯乐心身上的吻痕,颜色殷红,是新鲜的痕迹。随后他话语一止,自欺欺人般闭上眼,却无法欺骗自己再忽视冯乐心身上的精液味,“我不爱你……冯乐心。我这个位置,还做着和肖子玉真爱一生的梦。我不爱你。”
精液味愈发明显,生成实质般爬到他的身上,将他层层包围,乔如坠深渊。眼前蜷缩着的,娇小的身体,将他拉回了第一次直面爱情破碎的夜晚。他手指缓慢地移动到扣子上,解开扣子后冷风突然接触身体,怀抱里的人不经意颤了一下。
那是昏暗的灯光,他只敢用联络器屏幕的微光照着,贴着皮肤游走,乔的目光破碎,黑夜仿佛倒灌进他的眼睛里,窗外砸下大雨,天空将水倾盆,水汽蔓延进房间里,雨点拍打树叶的声音大了,肖子玉隐约被吵醒些。
乔合上肖子玉的衣服,将他抱紧了些,温柔的哄着,“没事,雨大了,睡吧。”肖子玉顺着他的声音转了个身,埋进自己的怀里睡,他困意迷惑了大脑,听不见乔声音里的异样。乔轻拍着肖子玉的背,目光落在窗户上,雨水爬过的痕迹,一条线,一个在游走的圆点。像肖子玉身上斑点的吻痕,像手指掐过腰间的指痕。
密密麻麻的,数不清呀。
雨势不见小,甚至愈演愈烈,肖子玉终于醒过来些,才发现乔正发抖着。到底是从小的爱人,乔的委屈会在他身上画上很重的痕,他亲亲了乔,有意哄他,“没关窗户是不是?”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被子分给乔一点,可惜乔反应有些迟,大概是还在睡梦中,只懵懵地问了一句什么。
“雨声很大呀,吵吵的。”他笑起来,摸了摸乔的腰,“我去关窗户就不吵了。”
他说完这句话乔的声音就僵硬了,肖子玉有些不解,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乔叹了口气,语气冷静,“关了的,过一会儿应该小了就没声了。”肖子玉小声地喔了一下,乔又软下语气补充道,“睡吧,我保证不会再有雨声吵醒你了。”
乔是很厉害的人,公爵独子,姐姐是公主最亲近的女官,他自己也很争气,从没有做过折辱家族形象的事情。肖子玉幸福地睡过去,迷迷糊糊间发现雨声真的消失了,他想,乔真的无所不能呀。
背后被人抚摸着,耳边有些温柔的,细碎的声音。他在这样朦胧的耐心里回魂,才意识刚刚还背着身发抖的冯乐心,不知什么时候反过来抱住他。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巨大的恐慌讲乔吞噬,他是从什么时候松开对冯乐心的禁锢……!冯乐心这样狡诈的人,必定会抓着他的破绽逃走。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最恨我,这都第十遍啦,我知道你最爱子玉,你最恨我。”冯乐心脸上还有着哭过的红痕,声音也还有些哑,明明还对他恐惧到流泪,现在却又笑着哄他,“你咬的我好疼,我就让你报复一次哦。”
乔这才发现冯乐心的脖子被自己留下的印子,一个红肿的,明天肯定会变青的牙印。顺着往下看,冯乐心的衬衫不知何时被他解开,身上的痕迹展现在他的眼前。冯乐心还在碎碎念,“原来你这么恨我呀……没关系,我一直知道的,没关系。”冯乐心安慰人的话语笨拙,抚摸着他的头的动作也透露出生疏。
乔零零碎碎地在冯乐心的话语里捡记忆。他将冯乐心的衣服解开,朝冯乐心的脖子来上一口,像要撕扯下冯乐心的肉。对肖子玉的怒气宣泄在冯乐心身上,他冲冯乐心吼了太多声恨你,冯乐心在他的丑陋不堪里转过身,给他擦眼泪,又把他抱着怀里哄着。
他边说恨冯乐心边哭,冯乐心拿手擦不干他的眼泪,又换袖子,乔的眼泪像源源不断的水,像无人在意的角落里,年久失修坏了的水管。哭的冯乐心都有些束手无策了,他的脸被捧起,视线对上冯乐心的眼,被烫着般猛地下压,落在冯乐心那张不停开合的嘴。
“哭不完呀,社长。”冯乐心说,“眼泪好多呀,还像小哑巴。”他看着乔的喉结笑了一下,揶揄着开口,“你知不知道你哭的时候都没有声音?”
一场大雨在肖子玉的睡梦里沉寂。
今天是很好的一天,三十度,云层很厚。乔渐渐复苏了哭声,他把自己往冯乐心怀里塞,碧绿色的眼眸像宝石一样绚烂,水汽熏出别样的色彩。冯乐心什么都没问,眼泪也不再给他擦,只是一味地顺着他的背,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和他说没关系。
“其实我知道你不是太懂事的人啦,”冯乐心说,“不过也可以有犯错的权利。”
等乔哭完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他哭的太久,说话时每一个字都扯着嗓子,他最恨的冯乐心帮他整理着装,等他整理情绪。喉咙的疼痛让乔没有办法开口说话,仿佛也将刚刚的自己割裂开,他不是那个一哭一个小时的孩子气的人,他是最可靠的,家里的顶梁柱。
冯乐心不打破他的沉默,不打破他的伪装,不打破他的自恃清高。陪着他在沉默里收拾残局,他一面惶恐不安,冯乐心那句其实我知道你不是懂事的人是什么意思。
是……他对冯乐心确实攻击性太强。人前他对冯乐心只字不关心,独处时却挑冯乐心的刺,离他太远,离他太近,太沉默,太聒噪,太装纯,太坏,什么事都会挑冯乐心的不对,把冯乐心指责的低下头。所以冯乐心是这个意思吗?他过去对冯乐心字字诛心,私底下用最恶劣的态度去换冯乐心的注意,现在上天就要把自己最丑陋的一面赔给冯乐心吗?
一面又尝试捡起自己的矜贵,谁都好,他最不愿意在冯乐心丢了面子。冯乐心曾经夸过他的头发很漂亮,是他见过最喜欢的的颜色。乔当时哼了一声,只当冯乐心有意讨好自己,只是拉近关系。事后却又更在意自己的发丝管理,被他护理的像丝绸一样闪闪发光,冯乐心却没有再夸赞他。
但他还是很清楚冯乐心喜欢这个颜色,因为冯乐心总是会看着他的发色和眼睛发呆。
直到社团教室的门锁上,这份沉默也没有人来打破。冯乐心对自己不好奇吗?他说了那么多句恨他,冯乐心没有怨言吗?还是冯乐心真的像天上的月亮那么皎洁,以德报怨,从不报复恶意?乔想到这一点,几乎是惊慌地否定了。比起接受冯乐心和肖子玉一样是个水性杨花的人,他更难接受冯乐心是个真正好的,善良纯真到笨拙的人。
宿舍楼的距离原来这么短吗……?
乔楞楞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宿舍楼,冯乐心回过头,终于开了第一句,“如果我不再伤害你,我们可以回到最普通的关系吗?”
最普通的关系是怎样的关系?
“大概就是见到面能普通的打个招呼,彼此和平相处吧。你觉得呢?这样可以接受吗?”听见冯乐心的解释,乔突然一愣,后知后觉到自己把心里的话说出口。冯乐心的答复让他不受控地感到忧惧,和平相处,除此之外就没有了吗?
他不再和肖子玉有过界,也不是自己的社员,从此冯乐心不用在受到他的诘难,也不用忍受肖子玉身边人对他的垂涎。
这样好吗?可以吗?我能接受吗?
他听见自己僵硬地开口,称得上冷酷无情的拒绝,“不行。”
“那要怎么做你才满意呢?”
乔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或者说他做不出表情。他拉着冯乐心的手腕,巨大的变故将他的理智一再摧毁,乔决定一切放任本能。
“把你对肖子玉做的,也对我做一次吧。”冯乐心问为什么,乔沉默了一瞬,目光落在不远处宿舍楼下的长椅,那坐着一个有些单薄的身影。他不知道肖子玉等了多久,冯乐心寝室的灯黑着,在一看就知道宿舍里没人的情况下,肖子玉也心甘情愿的等着。
而肖子玉从没发现自己从两年前开始,不曾再给他留过小夜灯。
“因为我嫉妒,我想报复。”嫉妒谁?报复谁?
他找到了自己伴侣的出轨对象,提出了新的近似出轨的要求。是要报复谁?他和爱人共用一个出轨对象,是能报复谁?这么多年就过来了,现在对冯乐心说这样的话,又是在嫉妒谁?
乔早已分不清自己的出发点是什么,那场将他淹没的大雨持续下了几年,形成一道洪流,从前这道海里有他和肖子玉,像监狱般禁锢着彼此,他无法放肖子玉上岸,却又无法将他溺毙。乔最后的疗药是所谓的时间会治愈一切。看不见尽头的海终于裹挟了新的受害者,在这片深海里他看见越来越近的冯乐心。
“可是我不想伤害子玉了,社长。”冯乐心叹息地开口。
“那就可以伤害我吗?”他问道,“因为我恨你吗?”
常年在水里泡着会发胀,发皱,乔像一片纸飘荡,落在冯乐心的周围。冯乐心身上有岸上土地的清晰,海的腥咸早就已经深入骨髓,冯乐心身上微不足道的气息让他想起最想回到的日子里。
他曾经有最爱的人,他对最爱的人,有着真爱的梦。
这一切死而复生了,在可悲的悲剧里。
“我只要这一个,冯乐心,你也只能这么选,你不能在和肖子玉保持这样的关系,却要把给他的一切都给我。”乔说,“你只能这样做,因为我不会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