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内殿的事齐思明会处理,显然刚才的易容让他不太舒服。
坐在龙椅上,陈笒的面色渐渐恢复,“顾启渊已死,咱们就尽可放心了。”
果真如顾云悰所言,十日后,苍云才遣人将解蛊的丹丸拿来,钟悌将药汤准备好,陈笒服药之后泡在药汤中运功,药起了作用,陈笒浑身骨骼发出脆响,身上陡然出现的五个鼓包比起最开始出现的时候要大了一圈。五个鼓包渐渐向心口处聚集,看准时机,钟悌一下将放血的短剑刺入,喷涌的鲜血将蛊虫挤出落在有凹槽的短剑上五个蚕豆大小的蛊虫在体外不出片刻便僵直不动,钟悌将它们扔到一边已经准备好的药盅里面,加入烧红的铁砣和烈酒,搭配着里面的药材渐渐化为黑水。
只见铜制的药盅边缘渐渐半黑,竟是被腐蚀了。“好强的毒性。”
钟悌不无感叹“他们将蛊虫真的运用到了极致。”顾云悰将晕倒的陈笒从药汤中扶起来“如果你也能达到,可以去和苍云前辈学习。”
“他才不会教我,至少在前朝后裔登基之前。”钟悌将剩下的东西收拾好,“皇上只需要休息即可,属下先告退。”顾云悰点点头,不做言语。
陈笒被放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恢复知觉,伸手拽住想要离去的顾云悰“就在这休息。”
“还有事,我不走。”顾云悰微笑,他从未想过离开,尤其是现在。“让齐思明去处理,还有轩儿在。不用担心。”
拉着人倒下,陈笒再次陷入昏迷。
四年后,汉邦和突厥的和平宣告破裂,陈笒将陈诚夫妇派往南缅巡查,陈诚心领神会,转身离去。
而边关,少了公孙瓒这个神算,两个元帅进展的略显缓慢。陈笒坐镇朝堂三月后,将国事交给太子,带着顾云悰一起赶往边关。
边关,卢先章和崇明正在就匈奴原兵可不可用一事大吵,几度不欢而散。陈笒到了后,在匈奴兵士面前巡视,转身告诉崇明,将匈奴兵编进大军中。
顾云悰知道陈笒也是在赌,不过这三年的时光让匈奴兵士在卢先章和朱夫子的努力下已经同化明理,尽管时有口角发生但是并没有大范围的冲突。
直接迎面突厥的夏侯因元帅因为老迈年高,请命于自己的长子,陈笒没有同意,但是认命夏侯远为元帅副将,夏侯因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最初的游移不定,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突厥的战场上牺牲,保住他夏侯一家的平安。
陈笒和拓跋弧再次相遇的时候,已经是在突厥的皇宫中,拓跋弧看看周围的汉邦士兵,已经做了两年太上皇的他拿出一坛陈笒送于他的汉邦烈酒,邀请他坐下。
桌上摆着的依旧是突厥的肉干和奶制品,顾云悰坐在陈笒旁边,和他一起看着这个垂垂老矣的汗王。
“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好像是我的兄弟一般。”拓跋弧用突厥语问话,陈笒轻笑,“殚精竭虑,不敢放松。”拓跋弧哈哈大笑,声音中带着些呛咳。“终究,还是你赢了。”
“不,我也没赢,赢得是天道。”陈笒将陈年的烈酒点燃,幽兰的火苗出现,拿起一根肉干“这肉干,比起多年前也算是多了些滋味吧?”
“说的不错。”拓跋弧微笑,口中渐渐溢出鲜血,显然是饮了毒酒。陈笒面不改色,起身对着大汗的尸首拜了三拜,“咱们走吧。”
顾云悰看看四周,“把兵刃撤了,将拓跋汗王的尸首好好安葬,按照他们突厥的礼节。”兵士一阵卸甲的声音“是,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