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顾云悰想到了什么,但看他嘴角的淡笑就知道他是想到了陈七。陈笒心中冷笑,不知道对陈七的这份心思,还能保持多久。“怎么可能连产业都没有。那我这燕王府不就成了寒门破户了。”陈笒轻轻微笑“只不过我这些小打小闹的生意,比不上他们身后的各大商行而已。”顾云悰撇嘴“单这些账本,你就看了快两个时辰,就算是小打小闹,也太多了点吧。”
“聪明人。”陈笒淡淡点评,不欲再说这些“我的这些产业,多半挂在一个空户手下,而且,大多在金陵,苏州,柳州,浙州一带,京城这边要想查清楚,只怕要先把盘踞那边多年的几个世家肃清为先。”
“却是不知,那些世家还能畅快几年。”放下手中的毛笔,顾云悰歪歪脑袋“王爷除了钟冥楼,可还有其他的情报来源?”他知道钟冥楼的规模,也知道这其中的一些隐秘要是没个五六年基础是查探不出的。
“自然是有。”陈笒指指脑袋“都在这里。”在这之前,所有的坐探都是和他单线联系,将情报和消息直接汇聚在他这里,并非是不信任钟悌等人,只是不能让钟悌宇文他们太早暴露。故而也就造成了一个隐患,那就是他要是失去联系,这帮人就难以为继。但是能够同时处理这许多消息的人,江湖上,也只有一个顾云悰了。
“怪不得。”重新执笔,怪不得什么?陈笒没问,因为他知道,怪不得,他要陈七去拉拢顾云悰。怪不得,陈七到最后也没有说出来。
时间静静流失,年下的雪已经积累了很多,但是老天爷依旧觉得不够。寒夜中不时传来的声音在贫民的居住区,因为他们的房顶和屋瓦已经不足以承受过重的积雪而发生倒塌。屋里的人小小的惊讶一下,然后裹紧身上的棉服走出门口,旁边的邻居见屋里的人没事,纷纷缩回脑袋。屋顶的修复不是一天的功夫,屋主人无奈叹气,然后开始清理。
入夜,邻居家传来声音“把娃娃送来吧,我屋里还过得去。”手指已经冻的红肿的屋主人看看屋里的女人和孩子,点点头。寒风中,细密的敲补声伴随着寒风细雪在这里陪伴着众人过夜。至于明天,还有明天的命要挣。
城门处传来喧哗,早有消息灵通的人听说了这次金陵士子的事,或者说,是那个徽州士子任明泽的事,只等着过来看看真容。至于宫中那些早便知道而装作不知晓的人,想来此刻也派了手下人过来探视。
旁边的茶楼上,伤愈的沈青站在燕王身后,旁边司空翔和顾云悰倚在扶手边等着季伟胜一行人。凤梧在一边伺候着几人喝茶饮水。陈笒看看下面“要是皇家再多出一些乐子,是不是你们赚的更多?”一边的掌柜的在旁边赔笑,“王爷说笑了。”
陈轩捏着瓜子,“父王,我去下面看看可行?”陈轩的心思很明显,陈笒也不欲阻拦,这孩子的脑袋真是亏了没有随他那个母亲。
“小少爷小心,小人让个小二跟着您,下面人多。”掌柜的知道这是燕王唯一的世子,故而格外小心,要是这小祖宗在他这出了什么事,别说燕王,就是太子伸个手就能把他推死。
“掌柜的不必。我就在下面,父王他们都能看见的。”陈轩阻止了掌柜的的好意,要是有人跟着,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啊。
“这……”掌柜的无措的举着手,陈笒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