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并非最爱此酒,只是它曾救过庄主一命。”齐思明挑唇“这酒,却是燕王最爱饮之物。”顾云悰将杯中酒抛洒于地面,“陈七一生,除了燕王,可有其他?”
话语间颇为讽刺,却也蕴含着无尽的神思。齐思明一时语结,半响回复“有,庄主曾说,在天下大同之时,与知己把臂同游,共享人间洞天。”此话也确实是陈七所言,只是原话中乃是待到天下一统,寻得知己一人,巡游天下,攻占乾坤。想到王爷在重伤是的种种,齐思明觉得,他说这话也算不上欺骗。
“人间洞天。终究比不上这骨肉亲情。”顾云悰本以为自己到了陈七墓前会怆然泪下,却没想到自己真的到了这里却一滴泪都流不出,只回溯到心中,灼烧着自己体内的一切。
“庄主前半生漂泊,在此处无亲无故,便是燕王,也是在和庄主相识多年后才知晓,故而看待燕王与其他人自然不同。”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无视顾云悰,只看像墓碑,眼眸中却有着拳拳爱意。“为了燕王,他什么都不要了,竟然想着在燕王成事之后将这济源庄解散,只为了让燕王不怀疑于他,重用于他,庄主本该纵情山水,又如何是那贪恋权势之人,若不是为了抹掉燕王那莫须有的怀疑,庄主何故如此。又何故身亡之后还牵挂着那人。”
“静云,莫要失言。”齐思明急急阻止,却见那静云挥袖将齐思明扫到一边,而就在她身边的顾云悰却没有受到半分影响。
“你莫要担心,我怎会在淮南王世子面前失言。”静云看向顾云悰,这人,在庄主还在的时候让庄主百般为难,如今庄主死了,只剩下王爷了,他竟然还能名正言顺的由皇上赐婚给王爷。不过一介男儿,倒是比那妲己还妖媚三分。
“你说是不是。世子?”静云眼眶还在泛红,脸上未经修饰但是泪痕犹在“世子不必多虑,我不过是济源庄名下的一个妓/子,上不得台面。何况,现在又有谁,能比……”
静云的戛然而止让顾云悰转身,看见后面的齐思明一脸的怒意,再回身的时候,静云已经消失。
“顾庄主不必多心,静云本是庄主亲自教导的一届花魁,现在在秦淮河管理一家画舫,庄主去了之后,她心怀感恩,故而时常会在庄主墓前徘徊,以至于心智有些混乱。”齐思明的解释并不能说服顾云悰,因为他看见了那女子眼中的恨,她恨他。
“掌事不必如此,我理解。”顾云悰淡笑“可否让我自己待会儿?”
“在下不打扰了。”齐思明躬身,转身离开,片刻后消失在后院。顾云悰在墓碑旁坐在,靠在墓碑上,和陈七讲述,在他死后发生的一切,还有,自己身边的背叛。
东里间,陈笒匆匆而回,见里面还是只有陈轩一人便放下心“顾庄主还未归来?”
陈轩摇头“父王,您和济源庄的庄主,是不是有什么恩怨?怎么他死了,他手下的人对您的态度,那么奇怪?”陈笒揉揉儿子的脑袋“济源庄的庄主因为父王而死,底下人对我的态度奇怪也实属正常。”
“对了父王,刚才进来的那人,说话的声音和世子叔叔好像。”陈轩想要转移父王的注意,却不想将事情转到了一个更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