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午后,烈日炎炎,顾云悰敲开一户人家的门,“请问公子有什么事吗?”开门的老翁看上去平凡无奇,但是内息悠长,看来燕王手下还是有些能耐的。“不知老伯的房檐下可有一只堂前燕?”顾云悰见那老者眼露精光,便知道自己寻对了。
“可巧了,老朽家中确有一只堂前燕,公子请跟我来。”老翁领着顾云悰进到小院内,顾云悰能感觉到,这个小院里至少埋伏了不下五人。进到屋内,老翁拿出一个坛子,“公子,这坛子里,就是堂前燕。”顾云悰知道,下一步才是确认身份,将手心翻出,示意手中无物,伸入坛中,里面有五枚令牌,而他要找的,是那枚刻着燕字的。手指摸索,将燕字牌拿出,老翁点点头,知道这坛中秘密的,有两种人,一种是燕王信任的,一种,是燕王要杀的。
老翁伸出手,顾云悰将袖中书信递上,“请尽快交到燕王手里。”见老翁点头,顾云悰不再耽搁马上准备离去。然而起身的一瞬,他的四肢关节发出剧痛,瞬间倒地。老翁一惊“公子。”此人身份未定,老翁不好擅自处理,打开内门,“去找钟楼主。快。”
趁老翁转身的功夫,顾云悰挣扎起来,四肢关节传来的痛楚一阵阵的刺激着他的头。“不必,我这就离去。”
老翁回身,顾云悰已然轻身出门,从院中那棵巨大的古槐上消失。看看手中的书信,老翁将信投入院中的井下,下面自然有人将信送入燕王手中,但愿还能来得及。毕竟看那公子的样子,应当是中了毒了。
行至一处暗巷,顾云悰四肢痛麻运气不得,摊倒在地上。不消片刻功夫,一个浑身金黑相间的小虫行至他身边,小虫只有半个指甲大小,但是如此奇异必有剧毒。顾云悰扶着地面起身,耳边却听到了一声声笛音,不是竹笛,是一种短笛,疼痛几乎让他无法思考,但是掌心中已经扣上了一个药香,手指将药香按揉,只要运气一催药力立时发作。笛音渐近如果之前他还不能肯定,那么,看见眼前出现的人,他就确信无疑了。
“公子,你可让我好找。”凤梧放下口中短笛,那笛子十分精巧,只有手指粗细,半个手掌长短。笛音停止,顾云悰觉得四肢的痛楚渐渐消退,而原本在地上的小虫则旋转着攀上凤梧,钻进他的发间,从凤梧痛苦的表情和脖颈上残留的鲜血可以判断出,这虫子是钻到他的脑袋里面去了。凤梧蹲下/身“看来公子不听话好久了,不然不会发作的这般严重的。看看这四周的环境,公子是要去找燕王吗?燕王府可不在这啊,还是说,公子是来找钟冥楼?是还没找到?还是已经回来了?”
顾云悰嘴角勾起“凤梧,你就不怕我毒死你?”顾云悰知道,凤梧这般有恃无恐必然有退路,或者说,他必然有自己不能动手杀了他的原因,但是那虫子,倒像是书上记载的蛊虫。可是蛊虫不是早在前朝初期的时候就被消灭了吗。
“怕,怎么不怕,但是公子,我要是死了,谁给你泡茶啊?”凤梧上前将顾云悰搀起来,他走进,顾云悰才发现凤梧的发间已经被鲜血染透,心中阵阵寒意升起,“既然公子已经见过那母蛊了,我就不瞒公子了,我若是死了,立时三刻,你也会浑身关节断裂而死。是不是很厉害?至于这蛊虫是什么我不能告诉公子,还望公子原谅,凤梧能保证的是,只要公子每日饮茶喝药,这蛊虫定会安安生生的,到死也不会出现。”凤梧此时说话的时候,用的是以前那种天真无邪的语气。从前听了颇为好笑的语气,此时顾云悰却觉得阵阵恶心。
“云悰,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淮南王从拐角处出现,面带微笑,显得很是慈爱“本王知道,皇上的赐婚圣旨让你不舒服,但那是皇上的旨意,岂是你我可以违抗的?”
“到了这个时候,还假惺惺的,有什么意思。真真是无趣。”顾云悰四肢恢复力气,挣开凤梧的挟制。嘴角勾起“我顾云悰也不是想死之人,说开了,就按照开着来。”手掌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