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陈煜看着密探呈上的奏折,唇泛冷笑,季伟胜站在侧首,思虑再三,道“陛下,现在这种消息明显是淮南王和那文渊庄的手笔。燕王身在边关,如何能操纵江湖上的是非,加上那淮南王丢孩子的事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若非是当时的经历者又怎么能说的这般详细。
当年这种事是绝对的隐秘,想来知道□□的也不过十数人不会再多,燕王当年不过还是个黄口小儿,现在跟在燕王身边的手下也没有一个是超过三十岁上的,凭他们的手段,又如何能查出前朝隐秘,何况意图不轨。”
“季卿对燕王的事到十分清楚啊。”陈煜语气清淡,对于这个书生,他就算有十八般武艺也用不上,倒是罕见季伟胜会对那个皇子额外关注。
“非也,陛下,今日奏折所奏就是换个人,臣也是这般说辞。”季伟胜带着点文人的嘲弄“散播这等消息的人无非是想要让陛下将精力放在自己儿子上面,陛下现在的四子中,唯有燕王是孑然一身加上身在边关,总是比其他几位王爷好对付些,而且,要是皇上不信燕王,燕王连一个可以帮他说话追查的人也没有了。”
“胡说,朕何时说过不信燕王了。”陈煜觉得好笑,将密折扔到一边,若说燕王无心皇位,他不信,但是要说燕王能经营出这么大的动作,他也不信。但是,就算他不喜欢这个儿子,也不代表谁都能往他身上泼脏水。觉得燕王好对付?陈煜心中有了主意。
“顾启渊的证据查到了吗?”陈煜点着御案,季伟胜摇头“藏得太深,臣让人从各方的记档中调取,也没能找到顾启渊这些年的资料。”
“总会找到的。”陈煜手书一道圣旨,交给季伟胜。季伟胜离开后,大殿内恢复了寂静。
文渊庄,顾云悰看着守在书房门前的青桐“父亲不在吗?”
青桐点头“老爷已经出去好几天了。”顾云悰转身离去,一边的凤梧看看毫无动静的书房,眼中晦暗不明。
回到自己的书房,顾云悰将最近的事细细写下,父亲和淮南王对燕王不满,却不知陈七和燕王关系紧密,如今钟冥楼反扑,加上之前钟冥楼和文渊庄合作不成而下的警告,本意本是井水不犯河水之意,却被父亲用来解他的围。那燕王本就怀疑到了陈七和文渊庄的关系,现在文渊庄多处暗桩被拔,一些情报点的人也突兀消失,尽管都是外围的人员但是不代表就此断掉的信息链能很快的补上。
凤梧给顾云悰添水“公子,是不是七公子无意中和燕王说漏了什么?能不能让七公子问问燕王?”
“不说他根本就不知道咱们的消息点,说都没有东西可说,便是他自己也有几天没有回信了,江湖上陈七的势力最近动作不小,整合起来的资源怕是比钟冥楼不相上下,而且他这个人习惯于撒手,但是现在任由手下发展固然有利于他在边关的动作却也引起了多方的怀疑。”顾云悰下笔不停,一边和凤梧分析着,一边将前一阵得到的消息在脑中整理。
“父亲不知道怎么说服的淮南王,现在淮南王将江湖上不温不火的势力都算到了燕王头上,加上时间点上刻意找的巧合,燕王的消息要是皇上不信则罢了要是皇上信了,不仅燕王要反咬文渊庄,便是父亲,也要有闪失。”顾云悰吹干信纸,装到信封里。“去把信给青桐,让他无论如何转交到父亲手上,如果文渊庄引起朝堂上的注意,少不得有些不开眼的会把什么屎盆子扣到咱们头上。”
“好。”凤梧拿着信出门,顾云悰靠在椅子上,对之前贸然调查陈七的行为第一次有了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