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脸色微变,心中有些不忍,转念又明白了老四的心思,叹气,“那你便好生照料。等老四从边关回来,孩子必须安然无恙,否则,朕数罪并罚!”
“四弟还没痊愈,怎会到边关去?”陈乾面露惊讶,抬头看向龙椅上的父皇。
“这是老四自己要求的,从他回来的时候就跟我请命了。老四还年轻,读了那么多年书,活分一些也好。”陈煜说起这个儿子神情略显欣慰。这孩子和他母亲的心思完全不一样,从小习文练武安生得不得了,自己登基不过三年,老四已经是个良臣的样子了,这孩子心怀宽广,不欲与兄弟不和,也是个好孩子啊,可是想起惠妃那张时刻挂着心机的脸,陈煜就对燕王喜欢不起来。
“既是四弟自己求得,儿臣便好生照料他的孩子便是了。”陈乾面上担忧,心中却是一阵阵凉意,老四,你够狠,将子嗣留给他照料,自己去边关立功,回来后孩子还能安然无恙,好算计啊。没能让他在这次的事情中死掉,还真是可惜。从在府中的时候,陈乾就知道,留老四在身边,必有后患,故而和母亲一起将老四母子留在了金陵老家,却是没想到,还是让这个老四闯到了眼前。
不过想到自己在边关的安排,陈乾心中略定,至少他还没有出离自己的掌控。
“也罢,你回去吧,以后注意府中下人,要是再出一次这种事,你这个太子还是不要当了的好。连自己府中都管不住,何谈治理国家。”陈煜虽是训斥,但是言语间的维护还是很明显的,太子放了心,躬身退下。
燕王府,药气浓郁,就连大街上都闻得见。太医们在院子里出来进去,一个厢房里,巨大的浴桶占据了房间的大部分空间,桶里坐着的一个男子,面色青白,在这热水中也丝毫不见红润。周围的侍女将煎好的药汤倒进浴桶,同时不断地替换热水保持温度。
“陈太医,你看这燕王,这浴桶进了一旬日了,怎么反倒不如前几日清醒呢?”白胡子刘太医捻断了自己的胡须,这年头,只要是沾上皇家,总是说都说不清。这燕王也是个可怜人啊。
“王爷现在药汁喂不进去,只能用这泡汤的法子,否则药力进不去这毒拔不出来啊。”陈太医也没辙,他比刘太医年轻一些,下巴上只有短短的黑色胡茬,还是这两天没有净面的原因。
“唉,我怕是这药力让王爷旧伤复发,这两年刚安定下来,这要是…………”
“慎言。”陈太医阻止同僚的话“加大药力吧。”
是夜,府内书房在本不应该有动静的时候传来声响,随即归于寂静。
“十天了,王爷应该走远了吧?”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书房的密室里。周围还有几个人的剪影,但是谁也看不见谁。
“王爷说还有事要办,再等两天吧。”一个沙哑的男声,墙上的剪影消失了一个。
“宇文这家伙,又着急了。王爷到边关的时日还有好久。”悠哉悠哉的身影拿出一个酒壶“杏花坊的陈酿,谁有兴趣来一杯?”
“自己喝你的贼酒吧,等王爷回来你就等着去赔钱吧。”女人的声音引来了一声轻嗤。“说回正题,鬼医,两天之后,让王爷醒过来。”
“我去配药。”墙上的影子又消失一个,“诶,我的酒!”显然,是刚才哪壶陈酿被顺走了。
“等沈青醒来,让他赔你。”
“谁要那穷酸的赔偿,不过一壶酒,拿去就拿去。”
“走吧。”一声轻音,墙上的人影纷纷消失。花园的暗道中,潜行的侍女躲过府中的护卫,从一个山洞中钻出来。
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