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滞。
凝视着叶柏南。
“做噩梦吗?”
“偶尔做。”
叶柏南拇指抚过她的眉眼,“怕黑吗。”
“怕。”她感受到男人的体温,和指腹凹凸不平的纹路。
“是心甘情愿吗?”叶柏南在她眉心停住。
程禧明白他问什么。
在一起、订婚,是不是情愿的。
周京臣欺骗她,玩弄她,她确实赌气。
他订婚,她也订。
不过冷静下来,并不全部是赌气。
她欠了周家。
程家又是一团糟。
与其背负着亏欠,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或是藏到外省心惊胆战的生活,叶家是最光明体面的一条出路了。
“是。”程禧回答。
腰后一股力道,猝不及防地冲击她。
她朝前扑。
发丝铺散在叶柏南隆起的胸肌。
一半是柔情万千,一半是铁骨铮铮。
程禧吓得爬起,可男人的胳膊横在她脊背,无法动弹。
“叶先生!”
“米粒。”他开口。
她懵住。
叶柏南托起她脸,轻轻一扫。
鼻尖沾了一粒白米饭。
程禧尴尬。
叶柏南是堂堂君子,不是风月场的登徒子,几次相处,他绅士有礼,从未逾矩。
风度教养,是造不了假的。
“对不起...”
他垂眸。
臂弯被她一缕乌发缠绕,她浑然不觉。
温存的暧昧感。
“男女独处,女人容易吃亏,你警惕是对的。”叶柏南看着她,“程禧。”
她回过神,坐直。
“华小姐喊你哥哥什么。”
程禧将长发捋到耳后,“京臣。”
“你喊我什么。”
她抿唇。
“你喊我叶先生,对吗。”
程禧摇头。
叶柏南不禁发笑,“不对?那喊什么。”
这气氛,撩人心弦,又惹人无助,她紧张得喊不出口。
男人攥住她手腕,写下一个“柏”字,“念什么。”
她启齿,“柏...”
叶柏南又写下第二个字。
程禧主动念,“南——”她连贯读,“柏南。”
男人始终含着笑,“这么喊我,记住了吗。”
她脚趾踩在长毛毯上,风吹得绒毛颤颤悠悠,也悄无声息地吹开房门。
直到周京臣走进来,程禧也没察觉。
“叶总工衣衫不整,怎么不锁门呢。”
她一哆嗦。
从床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