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杀了那个人。
伤害杰的人。
夏油杰坐回床上,顺从的拿起小匙,舀了勺冷透了的粥。
汤匙被粗暴夺走。
他抬眼去看,眼底血丝显得很是憔悴。
五条悟一言不发掰断勺子,不顾病人意见收走饭盒。
夏油杰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干嘛呀。”
话音出口,他自己也愣住了,干涩的嗓音喑哑,活像童话书里被药水喝多了的老巫婆,粉饰太平的遮掩猝然坍塌,他半垂着眼,纤长睫毛挡住亮光。
五条悟烦躁地转了两圈,从兜里掏出硝子留下的药瓶,拧开盖大力晃荡几下,药片洒落碰撞声音嘈杂,单听数量绝对倒了大半瓶。
他走到病床前,单膝跪在床板上,一手卡着挚友下颌,另一手把满捧药片塞到夏油杰微张的嘴里。
夏油杰第一反应是药不能吃着多。
但或许源于身体的乏力,或许源于对悟无条件的信任。
他没有抗拒的全部吞下,干涸的咽喉完全咽不下去,他就含在嘴里,等待糖衣融化,暴露苦涩的内芯。
他等了许久,唾液浸湿药片,甜甜的糖衣之后,是同样甘甜的内芯。
他脸颊微微鼓着,睁大的眼睛写着困惑。
“杰,是笨蛋。”
五条悟终于说了句话。
无法发言的夏油杰看着他。
五条悟继续骂道:“大笨蛋!傻子!白痴!呆子!没见过你这种,这么这么笨的!!!!”
要不是被塞了满口,夏油杰绝对当场怼回去,有这么说话的吗?
可惜他现在没有发言权,即便如此,他仍把五条悟抓着他下巴的手掰下来,别开脸闷闷不乐的。
五条悟侧坐在床边,眼瞳因暴虐情绪愈发阴沉,如同酝酿着狂风骤雨的天空,沉重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
“杰,你不用再管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五条悟保证道,“我是最强咒术师,那个家伙我绝对会找到,我会彻彻底底地杀掉她,让那群渣滓知晓什么是不可触及的。”
他脸色太可怕。
磅礴咒力随之震颤,虚空撕裂出数道口子,领域隐隐有破空而出的迹象。
夏油杰伸手搂住他,眼里盛着无奈的笑意,冲着悟摇了摇头。
他抱着悟,胸膛贴上又不过分用力,像他这个人,克制的保持恰当的距离,温柔的考量别人的感受。
他体温稍微低一些,如夏日温润的玉石,呼吸则是带着痒意的温热,倾洒在五条悟颈间。
他咽下甜丝丝的糖果,脑袋埋在五条悟颈窝,轻轻蹭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