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月发完癫立马就冷静下来了。
她做得第一步,是先去找和艺廊长期合作的律师做了一个简单咨询,然后打电话给了王珈澜。
“我刚刚给我艺廊的律师打了一个电话,他说我国的法律没有存在断绝亲子关系的协定这么一说,完全不存在法律效应。”江晚月气得要死。
王珈澜和花芏理正一起在厨房做晚饭,花芏理开了免提,只听王珈澜一边炒菜一边道:“我国没有任何一部法律规定父母子女之间可以断绝亲子关系,相反,法律规定了父母子女之间具有抚养和赡养义务,这些义务是不能逃避的。你可以在这件事上做做文章。”
江晚月眉心一蹙:“那我可以告他婚内出轨,生而不养,向他索取精神赔偿吗?”
花芏理在一旁听着,大脑飞速转动:“你也不缺钱,这是怎么这么突然?”
江晚月把前因后果和花芏理一说,花芏理和王珈澜听了皆是无语。
王珈澜认真道:“法律途径不是不可以,但是太慢了,还得取证,没个一两年,这官司打不下来。短期内解决不了你的诉求。”
花芏理也在一旁劝道:“你和卫致商量一下对策。”
江晚月了解大概之后,回了花芏理的话:“用不着他!我他妈这点逼事儿都处理不了,这么多年的社会算是白混了!”
花芏理一愣,笑了:“哎哟~稀奇。”
“他最近忙得饭都不到口,你别和他说我和你们打了电话。等会该担心了。”
“好。”花芏理笑了,和王珈澜对视一眼。
等江晚月挂了电话之后,花芏理笑得很有玩味儿。王珈澜看自家媳妇儿又憋着坏问道:“我这没血缘关系的小姨子出了事儿,你咋还乐了?”
花芏理把手搭在男人肩上:“她啊~处理得了。没事儿。”
“真不和卫致说?”
“他怕是早知道了。他肯定会处理的。咱别担心,这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
江晚月不是不强,是因为卫致太强显得弱了。强这件事,得对比来看。首先,江晚月就不喜欢掺和事儿,她能晒网绝不去打渔,只要不招惹她,她和谁都哥俩好。招惹她就不一样了…
她这些年在艺术圈,从小白混上来,借着两代师父资源,站到位置上,但站稳脚跟,全都得凭借她自己。
江晚月是章程芳养大的孩子,绝不是孬种。
知道法律途径用不上,江晚月盘算起了新招。
她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既然法律没用,那只能让她和江望祖的父女关系社会死亡。
这次,她的动作比卫致还快,根本没等卫致处理。
江晚月联系到一个和师祖私交不错,在业内有口皆杯的资深艺术记者,托人请了a市电视台,a市青少年基金会的朋友,把自己家底掏了一半,把数以千计的国画画具,发起一场“弘扬国画之美”的公益捐赠活动。
江晚月打着“助力祖国教育事业”“弘扬传统美术文化”的公益旗号“做好事”,要的,却是最后的采访环节。
江晚月掏了自己一半的家底,动了这些年积累的人脉,把自己送上了a市地方电视台的晚八点新闻版。
…………
卫致下班回来,江晚月已经打好外卖了,坐在地板上,仰头星星眼看着他。
他洗好手,难得也和她一起坐在地板上,看着桌上没拆封的外卖,自顾自地拆开,温声叮嘱道:“以后饭点要是饿了,别等我,自己先吃~这段时间换届工作很忙,我不一定能准时回来。”
然后,他拆好,递给她筷子。
江晚月“今儿不是回来了嘛~明儿我就不等你啦~”
卫致笑道:“好~”
江晚月多少有点紧张,直到a市地方电视台晚间新闻准点播放…
一开始的版面,还是他们这些当官的,叙述了换届的工作,还有巡查各处的情况,以及开会的画面。
江晚月在电视里看到了坐在一把手身后第二排低头看稿件的卫致。
她兴奋的指着电视:“你上电视啦~”
卫致看她兴奋地和小学生去郊游一样,莞尔,安静吃外卖。
江晚月盯着画面里那些穿着一样死板白衬衫行政夹克的老男人,颇自豪的环住她老公的肩。
“卫致~”
“啊~”
“你坐在那,真是以一己之力拉高了他们的颜值水平。”
卫致抿抿嘴,有些不好意思。
江晚月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视:“他妈的,卫致你真的好看的要死!穿那么土逼的行政夹克还看着生育力这么强~”
生?育?力?
卫致正嚼着饭…呛着了。咳了好几声,江晚月忙给他递水。
“你干嘛?”江晚月一脸嫌弃。
卫致眨了眨眼,吞了吞唾沫:“呛着了。”
“你害羞了?”
卫致耳朵有些红。
江晚月盯着卫致的耳朵,凑近了看,直接大笑:“哇~领导!要不要这样!真的不至于~三十多岁老夫老妻了,我夸你两句还给你耳朵干红了!!!”
不说还好,越说还越发红了去。
卫致很想拿出他的官威,故意板着脸:“严肃点哈。”
“严肃个屁!”江晚月摸着他耳朵,大喊:“哎哟~烫死我了,是谁的耳朵这么烫啊~”
卫致无奈,也没忍住,笑得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