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面门。
郁途侧头避开,帷帽落下,露出一头漆黑的长发,转过头来时,眼中也不见了幽蓝的鬼火,竟然回到了当初未入冥府之时的模样。
风衷愣住,不妨被他一把扣住手指,拉到了眼前。
“你对我这般模样又可曾怀念?”
风衷蹙眉,这么久没见,本以为他脱离冥府后会比以往衰弱,没想到反而比以前大有精进了。
“你到底从何处休养而来?”
郁途扣紧了她,但笑不语。
四周煞气弥漫而来,风衷朝他挥去一杖,郁途被生气震开,煞气却立即代替他朝风衷扑了过来,比任何一次都要凶猛。
穷奇窜上前来,受煞气压制,竟未能幻化出成年。风衷连忙挡在它身前,受了煞气一记冲撞,摔退出去,背后忽然有人揽住了她。
头顶传来东行焦急的呼唤:“斩鄂,你不要命了吗?”
风衷一愣,看向身侧,一身灰旧布衣的斩鄂扶着他,脸在月色下皎皎白净。
涂山奉收回了裹挟他的仙气,方才他就这么跃了下去,把他都给吓了一跳。
煞气窜上去袭击涂山奉和东行,风衷挥去神力将他们的云头移开,阻断了那阵煞气。
收回视线,郁途已经自远处袭来,两袖携带煞气飞身而至。
刚到跟前,斩鄂身上陡然窜出一阵灵力,周身金芒闪耀,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一手抬袖遮住眼睛,一手揽着风衷连连退后。
风衷以生气布起结界,郁途受阻,贴着结界冷冷地看着斩鄂:“我还以为是转世,原来你根本没死,真不愧是多重身,这样都死不了。”
斩鄂错愕地看了看四周,没料到自己身上居然还会发光,闻言又朝他看了过去:“我认识你?”
郁途冷哼,以煞气冲撞结界,猝不及防肩头一痛,风衷的龙桑杖透过结界刺入了他肩上。
生气灌入他躯体,压制着他周身的煞气,倏然将他掀开。
风衷立即抱住斩鄂的腰身,消弭不见。
“噗!”穷奇赶紧追了出去。
风衷所过之处,生气迅疾消抹了踪迹,穷奇不用担心,反正会以傀儡感应找到她。
为了不牵连涂山奉和东行,她故意走了别的路线,绕来绕去,落在了一处深山里,将斩鄂推进山洞里藏身。
在洞口观望许久,未曾看到郁途追踪而来的迹象,她这才稍稍放心,转头看向斩鄂:“你怎么来了?”
“不知道!”斩鄂在山洞里踱了两步,身形半明半暗,语气听起来竟有些生气。
“什么叫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放心不下你!”
风衷怔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凑近他身前紧盯着他。
斩鄂避开她视线,往洞里走了走。
风衷非要跟过去看着他:“你不是为了尽责才跟我去青丘的嘛?”
斩鄂靠着墙一坐,似乎很懊恼:“别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自打见了你我就不对劲。”
风衷轻轻笑出声来,这么久以来终于又感到了愉悦,笑着笑着忽然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