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怎么还说到自己头上了,坐在另一桌的李介丘忽然被赵田氏喊了名字,身板儿都震了震。
这喝醉的人从来不承认自己喝醉了,赵安业亦如是,对着老娘也敢抻脖子瞪眼了,“娘!我没醉!”
赵田氏:“……”
得,爱咋滴咋滴吧。赵田氏没再理会,只往嘴里又抿了一口橘子米酒,再对着陈婶夸几句,两个妇人处得好极了。
“别理他们,由着孩子们折腾吧!”赵田氏先是这样说了一句。
本意是回的陈婶说陈葵抢杯子那事儿,可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对劲,尤其当她知道自己这儿子心怀不轨后,越觉得这话有些歧义了,像是趁对方父母不明情况故意撮合一样,赶忙又补了一句,“都是自家人,随便说随便闹,哪里来的这么多规矩呢。”
陈婶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忙说道:“诶,我这儿小哥儿养得不像个哥儿!这是因为在阳山关长大,那边的孩子从小就喝酒,姑娘哥儿都喝得!他就是喝酒容易上脸,其实酒量高着,能和他爹比个高低的!”
被说的陈葵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真是喝酒壮胆,这时候竟和赵树林碰上杯了,给老实巴交的中年汉子唬得一愣一愣的。
赵田氏听了陈婶的话更是笑起来,连忙说道:“你这哥儿还不好呢!规规矩矩的,又勤快又本分,人也善良,模样又俊,乖得很喏!”
她本来就觉得陈葵是个好小哥儿,这时候见自家儿子对人家有了小心思,再看更是喜欢。
“不像我家那疯哥儿!从小就野得很,像个男娃子似的。什么都不会做,烧火能呛得满屋子是烟!也就青锋小子受得了他。”
刚想偷喝荞麦酒被拦的赵安月正冲着林青锋噘嘴瞪眼睛,忽然就听到自家亲娘又开始说自己坏话了,他立刻站了起来,叉着腰理论道:“娘!我都听到了!又说我坏话!我会烧火!我就一次呛烟了,您怎么回回都念啊!我现在还会煮面条呢!”
赵田氏虽然话里嫌弃,但语气却是满满的宠爱,不过也对,这月哥儿啥都不会,不就是她这个亲娘惯出来的吗?
不过赵安月虽然性子娇气,但其实还是懂事的,这成了婚也晓得不能什么事情都给林青锋做,这也在学着做饭,今早儿就是他做的面条。至于味道嘛……林青锋自然不敢说不好吃的。
这头闹着又说了两句,见没人注意到自己,赵安业赶忙又往嘴里灌了一杯酒,喝得脸飞红才停下来。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支温润木质的长簪,红着脸递给葵哥儿,“小葵!送你的!我在相熟的货郎那儿买的,瞧着和你很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