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禾这次终于听清了,颇有些尴尬地转过头看去,“怎、怎么了?”
叶小尘小声叹了一口气,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话,“我问你之后是、怎么打算的?总不能一直、住在这儿吧……你家的事该有个、了断。”
他说的是自已和王大根的事情,杨禾自然是听懂了。提及此事,杨禾眉宇凝重,好心情都没了大半,只是这事是躲不过的,也确实该考虑了。
他沉色想了想,说道:“是该有个了断了。王大根最近一直没有回村,想必是在外头养伤,但我猜测他手里应该没什么钱了,大概也快回来了。等他回来,我就和他提和离的事情,只是……只是他恐怕不愿意,得再想法子。”
现在的杨禾对王大根而言,就像一棵摇钱树,他怎么可能轻易松手。
这事怕是难办,不过只要杨禾下了决心,这事肯定也是能办成的。
这人是经不得提,昨晚刚刚说过,第二天王大根就回来了。
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边跟了好几个打手,都是赌场出来的。王大根先是回了自已家,扑了一个空,屋子里冷清清的,家门口的灰尘不知道多久没有扫了,一踩一个脚印。他翻箱倒柜一阵,没找到钱,还发现杨禾的衣物、被絮也都不见了。
这贱人难道跟着野男人跑了?
王大根大怒,刚刚露出一丝怒气就被一个凶神恶煞的汉子一脚踹了一个跟斗,头朝下直直栽进一个水凼里,摔了一脸泥。
“钱呢!你不是说回来就能有钱吗?老子可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掏不出钱来,今儿就把你胳膊砍了拿去喂狗!”
那汉子亮了亮晃眼的刀,凶恶地皱起脸。
他应该是众打手的头头,其余打手一听这话,立刻也挥舞着脆皮得直晃荡的长刀威武吆喝,王大根一哆嗦,当场就吓尿了,黄色的液体从他的裤裆洇了出来,淌了一大滩黄褐色。七八个汉子觉得恶心,嫌弃得直皱眉,像是看着一摊堆在地上的烂肉一样看着王大根。
“妈的!没见过比这更窝囊的男人!个孬种!赶紧给老子爬起来!信不信一刀劈了你!”
汉子怒骂,这院子里头的动静实在太大了,有好几个好热闹的村里人探头看了一眼,又立刻被这拿刀弄棒的架势唬得连滚带爬地逃走。
不过王大根还是瞅见了,他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爬了出去,追着问,“叔!叔!你晓得我夫郎上哪儿去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