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都要急哭了,“哎哟,可别说了!你就是再不成,也比我们厉害啊!我们才是连草和药都分不清的!先去看看吧,先看看吧!那躺着一条命呢!”
说到这儿,赵安业仍是摇头,急得原地打转。
就在这时,赵安月走过来,一巴掌狠狠拍在他背上,板着一张稚气未脱的脸骂道:“赵安业,你没出息!还没治呢,你就说些丧气话了!什么赶出来的,那是个什么狗屁医馆,是咱不乐意待!你可是做梦都想着当大夫的,结果现在连治病都不敢,呸!”
小哥儿把哥哥骂得一愣一愣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赵安业听了这些话后脸色反而没有那么难看了,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
恰好这个时候,他娘赵田氏也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安业啊,不然你就去看看?村子里除了你,也指望不上别的人了,那好歹是条命,李家姑娘还年轻呢。”
赵安业神思一定,点点头又摇摇头,前言不着后语地说道:“等、等等。”
那来喊人的汉子一愣,急得挠头,“还等啊?”
说着就看赵安业匆匆放下了吃到一半的饭碗,小跑着进屋挎了一个医箱出来,他有些紧张,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走、走吧!”
赵安业跟着汉子往赵家去了。到底是性命攸关的大事,院子里好些人都放心不下,都跟着去了。
赵田氏当然也记挂着儿子,这算起来还是赵安业第一次行医救人,她扯开了围在腰上的罩裙,冲着孙寡妇喊了一声,“孙大嫂,您帮我收拾收拾,我不放心,得去看着!”
叶小尘和赵安月当然也去了!对于叶杏花来说,叶家就是个魔窟,她不想回去,可看着哥哥也去了,总担心他一个人回去得吃亏,咬着牙也追了上去。原本只是请一个大夫,这下是浩浩荡荡领了一涌人过去。
走到叶家的大门时,叶小尘还看见院门上的双喜字都还没有撕下来,红艳艳的贴在上面。
“囍”字沿着门缝切成了两半,门一开,“囍”就裂了。
叶家的院子站了不少人,向来亲切热情的里长坐在石凳子上,愁眉苦脸地抽旱烟,看着赵安业几人进来了眼睛才亮了亮。
里长还没说话呢,叶陈氏先叫了起来,跳着跑过去要抓赵安业的手,哭着说道:“可来了可来了!天王菩萨嘞,好孩子,快给我儿看看啊,他都被李家那群糟心货打得下不来床了!”
她嘴上急得很,但压根不是在急李敏娘。
大门口立着两个高大的汉子,叶陈氏的话音刚落,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立刻凶神恶煞地瞪向叶陈氏,捏着拳头恨不得砸过去,“大夫是请来给我妹子看病的!要紧的时候,你别撒泼!打量着老子不打女人吗!”
那汉子是李家二哥,细细看着和李怀信有些像,只是常年农地耕作,长得更黑更糙,身体也更健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