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李秀才也不知道到底叫啥名,看起来倒有些清高磊落,李介丘一边摆筷盛饭,一边心想。
“叔,快吃吧,吃过了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得去县衙办事呢。”
陶礼点点头,一边夹菜一边调侃着说道,“这应该是隔壁他们点的菜吧?这读书人就是讲究,吃得这么清淡,没什么盐味也没什么辣味。”
这应该是给那个病人吃的,所以特意做得清淡了,李介丘将自已的猜测说了出来,“应该是专门做给病人吃的。”
“病、病人?!”陶礼惊了,他刚刚压根没听到熬药,有些愧疚地看了看隔墙,嘀咕起来,“我们这算不算抢了病人的口粮,这还怪难为情的。”
李介丘摇头,夹菜的速度分毫不慢,嘴里还说,“怎么算抢呢,本来也是我们先点的,这上的还不是我点的菜,我还觉得吃得不痛快呢。而且是李秀才先推让的,想来隔壁的病人并不严重,暂时不急这一口吃的。”
“就知道吃……你还是个大夫呢,不都说医者父母心嘛!”
“这话也就说说罢了,还能真当他爹妈呢,他亲爹妈也不乐意啊。”李介丘调侃般笑着说,一边说一边帮陶礼夹了一筷子肉,“陶叔,您就别操心了,赶紧吃了休息吧,我是真累了真饿了,这当大夫也不能把自已饿死啊。”
是这个理!陶礼点着头大口吃肉,边吃边叹:“虽然清淡,但味道是真不错……这要再来口酒就好了!”
“您真该少喝点酒。喝酒伤肝,还刺激肠胃,对大脑也不好。”
……坐了一天的马车,李介丘和陶礼都累了,说笑着吃过饭后就收拾收拾睡下了。
二人睡得早,次日也起得早,天刚蒙蒙亮就收拾着出门了。这次办事就顺利许多,只是其中章程实在麻烦,李介丘不知签了多少字盖了多少个手印,那个姓文的主簿才笑眯眯地捋着胡子说话。
“差不多了,再等两天,等我们派人去量地,到时候就可以给你办契书了。”
李介丘正掏出一块帕子擦手上的红泥,听到文主簿的话才又抬起头道谢,“多谢文主簿。”
办完事二人离开了县衙,路过门口的时候还看到昨天那个老衙役朝他俩笑得乐呵呵的,不过那个坏脾气的衙役已经换了人。
普通平民老百姓总有些畏惧当官的,陶礼更是叶公好龙,他嘴上向往见裘县令一面,但连见一个小小的主簿他就慌得头都不敢抬了。好歹也是个里长,常来县里办事,但次次如此。
陶礼出了门才觉得松了口气,指着李介丘笑话,“你小子……又不是个姑娘家,怎么还随身塞一块帕子啊!”
那是一块杏白的帕子,上面绣着一只歪歪扭扭的秃毛胖雀儿,这手艺很明显看得出来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