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洲桓虚眼看着球场上吆喝争抢的警察们,沉声说:“第一,是洋洋自己想高考想念大学,我只是给他铺个路,哪里存在‘非要’这种说法?第二,有我在,关系和钱,他都占。第三……”
说着,他勾唇轻笑起来,“他以后成绩肯定特别拔尖儿。”
严啸低声骂了个“靠”,“你别引开话题,问你啥时候摊牌呢。”
程洲桓双手撑在身后,惬意地仰着脖子,“走着看吧。”
“你……”严啸一脸恨铁不成钢,想踹他一脚,却听昭凡大声喊道:“换人换人,老严上!”
严啸站起身,骂道:“程儿,你他妈都怂成鸟了。是不是还得等着何辛洋跟你告白啊?”
程洲桓肘关节一抖,险些没撑住身子。
严啸已经跑去场上,他望着那飞来飞去的篮球想——等洋洋给我表白,那也得洋洋喜欢我啊。
他可以确定,洋洋是喜欢他的,但却不是他想要的那种喜欢。
直男和基佬就像湍急河流的两岸。人们憧憬对岸的美景,试探着过河看个究竟。有的人刚一下水就禁不住激烈的浪花,狼狈回到岸上;有的人勉强游至河心,却被深不见底的旋涡拉入深渊,葬身河底;有的人精疲力竭,无力挣扎,只好随波逐流,既回不到左岸,又去不了右岸;只有极少一部分幸运儿成功上到对岸,可即便如此,他们也得因此而放弃过去习惯的生活。
他不知道洋洋是否会愿意为他改变,是否能成功改变,甚至不知道洋洋想不想看看对岸的风景。
一切都是未知时,他能做出的最稳妥决定就是等。
好在这种等待并非煎熬,虽然挠心挠肺,却自带一番冰雪将融未融的乐趣。
何辛洋听了一天课,夜里失眠的疲惫劲儿总算上来了,脑子像炼钢炉似的“哐哐”直响,指尖轻微发麻,眼神也有些迷茫。
补习班不同于正规学校,不搞素质建设班级建设,同学之间也无需自我介绍,几名老师只说了自己姓啥名啥,就将教案一翻,直切要点。
太久没上过课,他开始时有些跟不上,抄板书吧,会听掉重点,不抄吧,又担心回家就忘。午休时找了好几个同学借笔记,一分钟也没休息过,下午脑子昏昏沉沉,强打精神才没有让脑门撞在桌面上。
下课铃起时,他僵了几个小时的脊背才稍稍放松下来。
同班学生很快离去,他在教室里歇了歇,直到保洁员提着水桶扫帚赶来做清洁,才背起双肩包离开。
站在写字楼大门外,一眼望去就是南开中学的体育场。
他打了个哈欠,往脸上拍了两巴掌,快步朝校门走去。
警察们打了一下午篮球,此时已经散去大半,程洲桓替补入场,与严、昭、三名剩下的特警打3v3。
何辛洋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