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辛洋非常感激,爱不释手地翻着书。
程洲桓说:“看完了就跟我说,我朋友那儿多,什么都有,你以后有什么想要的书也告诉我,我去他那儿拿,钱能省就省。”
何辛洋抬起头,眼底有清亮的光在流动。
程洲桓拿了两个质量很好的纸质购物袋,将书都装了进去,又说:“都拿回去好了,书重,你提一袋,我提一袋。学到哪儿不明白了尽管来问我,我高中成绩还不错。”
两人抱着口袋往工人村走,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很长。
快到工人村门口时,何辛洋突然站住,诚恳又认真地问:“程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程洲桓温柔地微笑,宠爱顺着眼角的幅度溢出。他单手抱着袋子,另一只手拍了拍何辛洋的头,“我喜欢积极、努力的孩子。”
何辛洋愣了愣,噗嗤一声笑起来,争辩道:“我不是孩子。”
“你就是。”程洲桓依旧笑得温柔,像兄长般唤道:“小孩儿。”
何辛洋努了努嘴,又说:“我马上就18岁了,成年人!”
程洲桓哑然。何辛洋曾说过自己今年18岁,他便理所当然地以为人家已经18岁了,却不知这18岁竟是未满。
居然喜欢了一个未成年……
程洲桓无奈地摇摇头,看向何辛洋的目光不由越发宠溺。
何辛洋说:“我生日是圣诞节,程哥,那天你有空的话,我请你吃饭吧。”
严啸很快知道了“洋洋”尚未成年的事儿,搂着程洲桓的肩膀笑,“还好你那时没真把人家给上了,不然就是强插未成年啊,你爹得给你气死。”
昭凡在一旁笑,虽笑得大大咧咧没什么形象,却架不住生得好看,360度无死角。用严啸的话来说,就是“耍流氓的事被他做出来,都显得纯洁无辜”。
程洲桓明白严啸已经跟昭凡表白,没遭拒绝也没被接受。昭凡是铁血铮铮的特警,还是市局的局草,纯种直男,却偏偏不抗拒严啸这死基佬,两人虽尚未修成正果,相处得也还算温馨融洽。
程洲桓看着他们,不免有些羡慕。
在他的计划里,表白还排不上号。
一来何辛洋还小,就算满了18岁,也还是个小他接近11岁的小孩儿。
二来何辛洋对未来相当有规划,学习、攒钱、考大学,他不想过早插足对方的人生。
三来“程老板”干的好事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他不是很愿意想象小家伙知道后的反应。
一向干练的程大律师认了耸,本着能拖就拖的原则,打算能骗何辛洋多久就骗多久。
只是他没想到,这谎言还没等到何辛洋的18岁生日,就被惨兮兮地戳穿。
那日,何辛洋所在站点的货物不多,总站调了几人去区内商业中心帮忙派送。协调员知道何辛洋以前就在江北嘴的写字楼群跑过,便将江岸中心的货全部交与他。
拿了货何辛洋就骑着三轮车走了,也没想过会在江岸中心碰着老熟人。
写字楼里的公司他的确接触得多,但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在那些西装革履的人眼中,自己不过是个收送包裹的小哥。
全天下送快递的都叫快递小哥,要么就是快递小伙,仿佛不分年龄身高,全是一个机器生产出的长相一致的人,所以其实他并没有什么熟人,更不担心遇见了谁会尴尬。
至于那个说过要“上床”的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