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是方总的话……如果是左牵熊,右拽狗的风投沙皇,那也不是不可以。
闫朝斌听着方总这么说,再看今天这阵仗就猜到了是什么项目,这样的通讯除了春节大放异彩的易信,还能是什么?
中午小宴,因为下午还要继续开会,大家都没喝酒,只喝了喝果汁,祝了祝新年。
等到吴云军带着方卓在总部转了转,闲聊了一些八卦,再回到会议室,闫朝斌已经阅读了联通与易信的材料。
以及,也听取了易科方面的估值标的,神州泰岳这家公司,它的利润依靠飞信业务,这种单一业务的高依赖是蕴含高风险的。
但是,如此单一正好用来衡量类似定位的易信。
吴云军落座,方卓落座。
闫朝斌放下资料,简单而有力的谈了谈自己的看法:“30亿美元没问题,再高一点都没问题,易信的前景很好,它对易科的依赖不同于泰岳对飞信,这是十分稳固的。”
神州泰岳两次冲击上市失败,这两次失败便在于过度依赖飞信,第三次成功的重要原因就是有效改善了依赖关系——合同从一年一签改成三年一签,这样就稳固多了。
吴云军瞪了霍凯祥一眼,这就是你找来的人?他是易科的吧?是不是你丫联合方总在会议室里做局呢?
闫朝斌见无人反对,吸了一口气,滔滔不绝的谈起他对未来通讯市场的看法,越说越是兴奋,这联通要是与易信合作,真是会让这个庞大市场彻底变天的。
30亿美元,30亿美元的估值哪够啊!这特么的赶紧上车!
“咳,闫总,闫总,可以了。”方卓开口打断闫朝斌,又看向吴云军,哭笑不得地说道,“当个参考好了。”
吴云军有些悻悻地说道:“嗯,当个参考。”
他甚至有些怀疑这人和方总以前是认识的,可是,霍凯祥是真的临时起意,这个参考……不作数。
“闫总,今天看的数据就不用往外说了,有时间到上海,我请你喝茶。”方卓对闫朝斌说了一句。
闫朝斌表情依旧很稳:“嗯,方总,我也就是实话实说而已,吴总,我只能说,通讯市场,舞台很大。”
吴云军“嗯”了一声,示意霍凯祥请这位不知道到底靠不靠谱的创投合伙人出门。
会议室里的场面略冷清。
第三方投资人认可泰岳这个标的……
方卓开口打破了安静:“吴总,数据该谈的都谈了,资料该看的都看了,我们该说的都说了,我对易信是有信心的,对于易信与联通的双赢合作也是有信心的,这样吧,改天咱们再约时间见见常董事长?”
吴云军还是有些为难:“方总,不是我没信心,是易信这个价格实在……”
“28亿美元,我们在这个基础上谈两边的合作,联通占股不超过30%,易信独立运营不受干扰,未来会寻求上市。”方卓自砍了一刀,表明基础条件,又伸出右手,悬在半空。
吴云军看了看方总,又见会议室里的其他人没有一声反对意见,也伸出了右手,叹道:“方总,希望你这个易信贵有所值。”
估值意向敲定,双方会在这个共识上继续洽谈,或许还会涉及多重合作方式。
方卓松开手,笑道:“吴总,这绝对是双赢。”
吴云军也展露笑容:“方总,那就让这个双赢赢的更多一些。”
※※※
一直到傍晚,易科的会谈团队才离开联通总部,估值意向敲定,条条框框的说明还不少,包括易信的ab股股权架构、联通的资源价值等等。
等到送走方总一行人,副总霍凯祥先抽了一支烟才敲开吴总办公室的门。他走进一看,吴总还在研究易科的那份春节营销总结。
“易信这次确实很牛。”吴云军让霍总自己倒茶,啧啧称奇,“它这个用户增长如果披露出来,腾讯股价还得跌啊,嗯,不过,方总也是个谨慎的人。”
易信这么狂飙猛进,方总就在考虑下一步的流量资源,想着与联通进行合作推进,实在是居安思危。
霍凯祥等吴总感叹完,斟酌道:“是啊,方总是个谨慎的人,从他用易科专利诱杀对冲基金就能看出来,他很清楚他的缺陷在哪里,又常常能反过来利用这种缺陷。”
吴云军听了这话,放下资料,笑道:“你有意见不当他的面说?现在跑过来跟我说什么?”
“我不是有意见,我是……”霍凯祥想了想,“我是觉得,方总是那种油锅里的钱都要捞出来花的人,易信的商业模式和发展前景都取决于他的决策,这种风险是不是很难控?”
吴云军没说话。
霍凯祥这会有什么说什么:“涂总之前说,这是易信与易科系的比较,方总会怎么选?如果他坚持不让易信大规模盈利,那我们即便在董事会有一个席位又能干什么?他是那种接受我们指手画脚的人吗?”
具体的合作还没敲定,但是,风险似乎都凝聚在了易科掌门人的身上,偏偏,这位方总的性格是极其冷峻的。
霍凯祥绝不相信,如果联通有意见,方总会听取意见。
“那他要走的时候,你怎么不把他推出去?”吴云军问道。
“这、这不是易信又十分诱人嘛。”霍凯祥无奈道,“方总去年把易科的劣势摆给对冲基金,现在好像是把易信的优势摆给了我们。”
这是春节爆裂增长的易信啊,怎么把它往外推?
吴云军端起茶杯,冷哼一声:“对,易科推出易信,绝对是战略之举,现在已经领先,未来局势大好,但你说的问题确实都存在,不过,你放心吧。”
霍凯祥精神一振,吴总如此信心,还有反制后手?
他目光炯炯的看着boss。
吴云军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又把喝到的茶叶吐回杯子,悠悠地说道:“不用担心,要相信后人的智慧。”
霍凯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