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很庆幸他有个能抓住话中重点,并且善于归纳总结的老板。
安致克终于把矛头转移到一旁的佣人和保镖身上:“说实话,他每天究竟工作多长时间?”
鉴于他曾有过干涉安致远工作的前科,佣人们早被他们的东家严厉关照过了,口径一致:“差不多8小时。”
一言不发的苍朗忽然开口:“超过15小时。扣去3小时用餐和个人打理,剩下的才是睡眠时间。”
安致克深吸了口气,转向医生:“他醒了?”
“醒了。”
“精神状态怎样?”
“还……不错。”医生磕磕巴巴地说。
“好,很好。”安致克猛地推开房门进去。
两兄弟谈判了一个下午的结果,是没有经济主控权的那个不得不做出让步,允诺把每天的工作时间压缩到8小时,并在保镖的监督下严格执行——否则他的实验室就要被迫关闭一个月接受停业整顿,然后“叫那个该死的会议见鬼去”。
在床上躺了两天,挂了几瓶葡萄糖和氨基酸,安致远的脸色明显好转起来,虽然还有点缺乏血色,但嘴唇已开始泛出淡粉的光泽。
自大学时选择了研究方向后,他从未如此清闲过,除了工作以外,他现在有大把的时间,像个一夜暴富的乞丐,不知该如何挥霍兜里的硬币。
“我才是你的老板!”他朝贴身保镖抱怨。
“是,老板。”苍朗回答,嘴边勾起细微的笑意。
“那就把你的手从门锁上挪开。”
“今日工作时间已用完。”
安致远不死心地挣扎:“我要透支明天的。”
“本项业务暂不开放。”
安致远绝望地嘟囔:“天,我总得找点什么事干!”如果光是这样和苍朗面面相对,他怕会控制不住日趋泛滥的情绪波动,全盘崩溃。
“你可以吃东西、睡觉,或是娱乐。”他的保镖建议道,“难道除了工作以外,你就没其他想做的事?”
安致远的心悸动了一下,“去海边。”他脱口而出,“去看海,看灯塔。”
久别多日的沙滩依旧洁白温柔,晴空下的海水蓝得令人窒息。
安致远放下望远镜,“那个白色的灯塔真美,像个永远抵达不了的梦境。”
“我叫人准备游艇。”苍朗起身道。
“不,”安致远阻止了他,望着一碧如洗的海平面,轻声呢喃:“那种方法到达不了。只能用自己的手臂划开海水,游过去……可惜,我做不到。”
“你会做到的,总有一天。”
安致远无声叹息,忽然微笑起来:“那么你呢,能做到吗?”
“能。”苍朗肯定地说。
“可距离超过万米,或许更长,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