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说:“秦绪生父可以作证。当天他去找秦绪,因为秦绪说要改立遗嘱,结果他到时候,秦绪已经从天台上跳下来,而你,则行色匆匆的楼上下来。”
梁文安说:“我也很关心他。他过的够惨吗?活的够凄凉吗?魔鬼一定会保佑他的。”
“梁文安!”警察小哥拍桌道:“摆正你的态度!我告诉你,到时候吃亏的是你自己!明天就要移交检察院了,你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程度吗?”
“你给我说说他吧。”梁文安说:“秦绪的细胞部分提供者,他都说了什么。”
警察小哥深吸了一口气,又拿出了之前的那份文件,抽出第一张,摆在她面前说:“我希望你可以花一点时间做你的忏悔书。如果你不会,现在,这里有一份现成的,签个字就可以了。”
梁文安:“哦,对了。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天使魔鬼或者小甜心,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小哥吼道:“签字!”
梁文安一脸真诚的说:“做小人的时候,总要写个名字的吧?”
“我真的不是很喜欢你。做我们这一行的,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什么样的理由没有听过?一直到,判决书下来了,才开始痛哭流涕,忏悔过去。”小哥两手撑着桌面,低着头,沉默了片刻,然后捧住了茶杯,说道:“如果否认可以抹消罪恶事实的话,我也真的希望你没有做过。可是,任何人,做错了,都应该接受应有的制裁。”
梁文安说:“对啊,制裁。那个叫天使恶魔还是小甜心的,遗弃罪,你们就这样放过他吗?”
小哥瘪嘴,拿回那张纸,说:“看来你不是很需要它了。”
梁文安按住他的手:“忏罪书……哼,哈哈。”
她将纸给撕了,然后递还给他:“谢谢你的好意,我坚持我无罪。”
小哥:“……”
小哥怒道:“艹啊!手写的啊!”
梁文安伸出手:“我为我之前对你的侮辱感到抱歉。你只是丑的很有个性,但还没到变态的地步,真的。”
小哥呕到要死,别过脸:“我不跟一个杀人犯握手。除非她受到了应有的制裁,而且有过诚心的忏悔。”
梁文安奇道:“你就这么坚定的认为我是凶手?”
“最后的忠告。递交给法院的材料里有物证,那是你杀人的决定性证据。如果你在法庭上还是做无罪辩护的话,那等待你的很有可能会是无期徒刑。”警察小哥煽情道:“你才二十六岁,你还很年轻,你要把你下半生,全部毁在牢狱里吗?”
梁文安沉思片刻,点点头问:“如果我认罪,你们有绩效提成吗?”
“靠!”
等了半天,竟然又是这样的一句。
警察小哥不再对牛弹琴,摔门而去。
梁文安坐在原地,长长呼出一口气。
望着纯白的天花板,有些怅然。
就算她自己也不记得,就算她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她相信,她相信这个自己印象里没有见过一面的胞妹。而不是那个将她遗弃在寒冬腊月,偏僻角落里的生父。
“梁文安啊,我相信你。”
“你在说什么?”
进来的小伙儿说:“走吧。”
梁文安站起来,跟着他走出去,还是想要解决自己的疑问:“诶,如果我在这里签字画押,你们有绩效加成吗?”
“绩效……轮不到我们吧?这是荣誉啊!”小伙儿说:“不过就我们头儿那点工资,靠的都是情怀。”
“情怀……”梁文安回味一会儿,由衷敬佩道:“厉害啊。”
第二天,梁文安被移交看守所。
又有人来探望。
这人西装笔挺,五官硬气。跟严行一起来的。
“什么表情?”他说:“吓得都不会叫爸爸了?”
梁文安第一次见到他,有些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