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战忙道:“是。”
“为什么是他遣人来?赵昱呢?”
林战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说辞,便道:“二公子突然有急事离家,一两日内可能无法赶回,侯爷命令大公子代替二公子登门道歉,大公子见今日已晚,便让小的先来跟老太太请个罪,恳求老太太网开一面,允许他明日登门赔礼。”
陆老太太深感意外,再想到京中关于肃宁侯偏心继室之子的言论,心中甚是感慨,脸色便缓和了许多,道:“肃宁侯府行事果然与众不同,小儿子办了错事躲起来不出头,便让大儿子来顶罪,也罢,看在他也是无辜受累的份上,就依他所说的办吧。”
林战再次行礼,道谢之后又说:“大公子还吩咐小的给陆大小姐带来一个人,请陆大小姐发落,可否让她进来?”
陆老太太看了看陆微,见她微微颔首,这才说:“让她进来吧。”
不多时两个婆子押着一个丫鬟打扮的人进来,跪倒在陆老太太跟前,直到陆微说了声“抬起头来”,那丫鬟才战战兢兢抬了头,一双眼睛躲躲闪闪不敢看人。
虽然只是见过一次,但陆微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那天在月西园引她和刘妤去水坞的丫鬟。
看来赵骞办事效率的确很高。
陆微向陆老太太道:“是那天在月西园意图陷害我的丫鬟。”
陆老太太收敛了笑意,问道:“你是受何人指使?”她声音虽然不高,但听起来却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正是位高之人才有的威势。
那丫鬟被林战抓到时已经受了一番审讯,此时也不抗拒,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个清楚:“奴婢受肃宁侯夫人指使,先是谎称刘家老姑太太的吩咐带陆小姐和刘小姐到水坞,后来又引着刘二公子和其他人到水坞去找陆小姐。”
“王氏怎么能使动你?”陆老太太又问。
“奴婢一家原本是肃宁侯府的下人,后来赵二公子与刘二公子交好,就送了几个下人给刘二公子,奴婢恰好被选中了。”丫鬟此刻没什么顾忌,说得十分顺溜,“侯夫人说如果奴婢不照她的吩咐办事就要奴婢一家人的性命,奴婢没有法子,只能照做。后来陆小姐跟赵二公子吵嚷起来,奴婢就趁机跑了,侯夫人安排奴婢藏在乡下,一直到大公子的人找到我。”
她说完后垂着头伏在地上,静等陆老太太处置。如今大公子已经把她的家人都送到了王氏不知道的地方,身契也放了,她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陆老太太的脸色很难看,她虽然早听陆微说这事是王氏母子的安排,但是当面听人说起,还是抑制不住的生气,于是对着林战道:“侯夫人真是好手段!”
林战躬身行了个大礼,道:“大公子说,此人由贵府发落,他绝无二话。”
“哼,堂堂侯府夫人对一个晚辈做出这种无耻下流的事,难道还想拿个下人抵罪不成?”
“大公子说,如果老太太要追究责任,他会把相关的证物都送过来。”
陆老太太心中的火气散了一半,哼了一声,道:“他倒乖觉!”转头看向陆微,问道:“你觉得呢?”
陆微道:“先把这人留下,其他的以后再说。”关于此事二皇子已经给出了解决方案,再死咬着王氏不放,倒像是对二皇子的处置不满似的,并非明智之举。何况单凭这点罪证也动摇不了王氏的根本,对于王氏这种心思歹毒的人,最好是一次击中要害,要她永无翻身的机会才好。
陆老太太沉思了一会儿,道:“也好。”又向林战说,“你回去告诉赵大郎,就说他这个人情我记下了,明日恭候大驾。”
林战答应着,却朝陆微使个眼色,陆微会意,装作去看那个丫鬟的模样,起身走近了林战,果然林战飞快地塞给她一张折好的纸,又伸出大拇指微微向她晃了晃。
陆微便猜到他的意思是说这纸条是大公子给她的,忍不住腹诽道,这位林大先生倒是跟他家公子一个德行,面上正正经经,私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