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室,拐到家里换了身比较正式的衣服,其实也不过是衬衫长裤而已。在路上买了几斤水果,到季家时正值傍晚,火烧云染红了半边天空。
季妈妈依旧是笑容温和,很是亲切,季爸爸也依然维持着不冷不淡的面瘫表情,审视般的锐利目光扫视过麦冬身上,麦冬就很窝囊的怂了,尼玛,腿肚子有点抽筋肿么破!
硬着头皮陪着二老坐了一会,假装看电视节目,其实压根什么也没看进去,又过了一会,终于忍不住说:“季驰是不是在厨房啊,我去帮帮他。”
说着站起身,身后传来季妈妈的打趣:“你们两个还真是一会都分不开啊。”
麦冬平地一崴脚,若无其事的站直了继续向前走。
厨房内,季驰正在砧板上哚哚哚切着什么。
麦冬站旁边观看了一会,那笋一律被他切成了头发丝一般的粗细,果然刀法凌厉。
季驰似乎没察觉旁边站了人,但麦冬这段时间对他也比较了解了,见他背脊肩膀的肌肉紧绷,便知道他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
季驰切完了笋,又拿过另一个东西切,这次是土豆,照样切得如头发丝般,只是他拿刀的手腕有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令他事倍功半。
土豆切完了,他又去拿黄瓜。麦冬看不下去了,按住刀柄,把菜刀夺了下来放一旁:“你这是要切到天荒地老吗?还是永远不和我说话了?”
季驰闷声不语,头低低垂在胸前,浑身弥漫着一股颓唐之气,似乎有人将他的精力抽走了一样。
沉默在蔓延。
麦冬心里一阵不舒服,不由分说抬起季驰下巴,让他看向自己。
季驰没有抵抗,顺势抬头向他瞧去,瞳孔深且暗,只一眼,又立即撇开。
这算什么?无声的抗议?
麦冬心里无奈地叹口气,放缓了声音说:“我辞职,是因为我觉得这份工作不适合我,我在事务所完全帮不上忙,不想白拿工资。”
“我现在在安森那做得挺好的,学好了化妆也是一技之长,或许我以后能靠这个混口饭吃呢?总比留在你那当米虫强吧?要是我什么都不做,就靠你每个月大几千的白养着,那跟被你包养有什么区别?你不就成了我金主了?那咱俩的关系不是不平等了?那还怎么在一起谈恋爱?”
最后一句话让季驰蓦然看向麦冬,眸中升起一抹明亮至极的光,口吃地说:“麦麦,你,你说我们是,是在恋,恋爱?”
麦冬奇怪地问:“难道不是吗?我又不会随便跟哪个人舌吻。”
“对,对……”季驰乐得找不着北,嘴边挂着傻笑,双目明亮有神,哪有一丝一毫刚才见到的颓废?
而这时麦冬仔细看清楚了季驰,本来就不饱满的脸颊凹陷进去,面色发青,眼眶里布满红血丝,眼底下明显一圈青黑,不由眉间隆起:“怎么几天不见就瘦了?没睡好?胃病又犯了?”
季驰摇摇头,嘴角含笑,视线片刻也不离麦冬,脸色虽然还很差,但精气神已经重回体内,显出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
麦冬忽然觉得他这副样子有点可爱,尽管一个男人似乎不应该和“可爱”这样的词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