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虽然生育了六个子女,可三个姑姑都嫁人了,逢年过节的才回来一次,大伯和二伯虽然同住在村子里,可平时也不怎么过来,说句不好听的话,大伯和二伯实在是不怎么孝顺,只有有事的时候才会想起奶奶。
本来就自己一家和奶奶住的最近,房子紧挨着,可爸爸因为之前贷款和借钱办得造纸厂,刚开厂没多久,还没收回成本,就在国家要求关闭污染严重的中小型造纸厂这一大政策下,被强行关闭了。面对整日无数上门各种吵架砸东西追债的人,逼不得已,只好暂时远走他乡。
所以奶奶身边就只留下了自己姐妹二人。
爷爷这个老伴,常年住在已经关闭的造纸厂门房,替自己父亲守着废弃的厂房和一些东西,说起来,父亲也算是不孝的吧,没有在爷爷奶奶跟前尽孝,反而让年迈的爷爷奶奶操碎了心。
一时之间,屋内的气氛竟变得格外沉重。
直到奶奶回过神来,看到小孙女安静乖巧的样子,又是一阵心酸。
孙女都这么懂事,她倒是钻牛角尖了。
小儿子要接两个孙女到身边照顾,这是天大的好事呀,该高兴才是。
想通了这些,也没那么难受了。
信封里还夹着三百块钱,说是给她们去京都的路费。奶奶小心翼翼的抽了出来,正准备锁进抽屉里,一旁沉默了很久的大伯张宝深忽然开口了。
“妈,老三还寄钱了?”张宝深看似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看在张薇薇眼里却显得那么虚伪和装。
这个大伯看似憨厚老实,可人却不咋地,是个好吃懒做的主,脑子虽然不是转的很快,可架不住后面有个百般算计的军师,也就是大婶娘。
这个大婶娘用后世流行的话来说,就是一朵白莲花。
面子功夫做得绝对滴水不漏,在谁跟前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让谁都夸赞一句好,背地里的算计一点都不少,只不过坏人都让大伯做了。
看来大伯是又看上她爸爸信中寄来的那些钱了,历史重演,她只觉得讽刺的厉害。
“妈,淑珍她不是最近身体不好吗,去医院看了下,说是要拍片检查下,才知道是啥病,可那检查费就要好多钱,家里实在是拿不出来,老三不是寄来些钱吗,先拿给我们用吧,这啥事也比不上看病重要,您说是吧?”
张薇薇冷笑,她那大婶娘身体现在可好着呢,哪里有什么病,直到几年后,才患上了糖尿病,不过就是为了更好的从奶奶这里拿到钱罢了。
理由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好似奶奶不给拿钱,就是冷血,不让大婶娘看病一样。
要是真有病也就算了,一家人怎么滴也得帮衬下,可明明没病,还要算计她们姐妹去帝都的路费,这简直不是人做的事,这些路费,还不知道是爸爸怎么辛苦凑起来的。
上一世,爸爸寄来的钱就是这样被大伯骗了去,导致她们姐妹晚了很久,才去的帝都,路费还是奶奶东拼西凑弄来的。
一想起这些,她就一肚子气。
奶奶因为不知情,反而不生气,面色有些为难起来。
虽然知道老大一家总是以各种理由在自己这里讨东西,可这次说人病了,总不是瞎说吧,也没人这么狠心,咒自家人生病的。
这个老大媳妇,虽然老有些小算计让她不喜,可还是很能干的,操持家务也是一把好手,要是真生病了,那可咋办,老大家还有三个孩子呢。
可这钱,又是老三寄来给孩子们的路费,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