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粥喝完,夏越又把他抱回床上,开了被子盖到他腹部,又拿了榻上的软枕垫在他腰后。
式燕靠坐着,不解地看着丈夫。他要一整天都在床上吗?
夏越捏了捏他的脸,又抓起他的手上药,笑着告诉他:“我让人把以敖接过来,估计快到了。”
“以敖?”式燕瞪大了眼。
“嗯,你有喜的消息总要告诉岳父和岳爹爹,只是我不放心你,不能自己去报喜。换了别人去的话,你昨晚动静那么大,岳父他们肯定都担心,岳父自己也伤着,岳爹爹要照顾他和几个弟弟。我想着就让以敖过来,亲眼看看你,让他放心,再让他回去报喜。”
丈夫替自己想得很周到,式燕心里一阵甜蜜,风寒让他泪腺有些弱,莫名地有些想哭,他不敢开口说话,只能努力笑着对丈夫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就听到有人敲门,说白家以敖小公子到了。
以敖很是紧张,他头一次进到这么大的宅子里,游廊好长,庭院好漂亮,看着应该是侍从家仆的人,穿着都很好看。他顿时觉得十分拘谨,虽然一路碰到的人都很恭敬,但那恭敬却让他更局促。一直到了夏越房门外,听见带着自己来的小厮敲门时,以敖都是全身绷紧的。
房门打开,看到哥夫熟悉的笑脸的那一刻,以敖才终于放松下来。
夏越看得出来这位小舅子有些紧张,他拍了拍以敖的肩,领着他进了房。
以敖从未见过拔步床,只觉得精致隆重得很,都有些不敢走近,但听到哥哥唤自己的声音时,他就顾不上这些了,赶紧快步走到床前,看到哥哥倚坐在床上。
他很想马上到哥哥跟前去,可是低头看了看地坪,他又转过头去看夏越。
“去啊,去跟你哥哥说说话。”夏越微笑着对他说。以敖得了允许,便咬咬牙踏上了地坪,走到床前坐下。
“哥哥你怎么样?可是病了?”
少年担心地蹙起眉,仔细打量床上人的脸色,看到式燕脸上有些红润,还很精神地对自己微笑,说他很好,让自己不用担心,便觉得安心了不少。
“哥哥你也真是的,那么大的暴风雨,怎么一个人在田里硬撑,怎么不来叫我?”
看弟弟脸上又是埋怨又是懊恼的,式燕心想,这个弟弟终于也长成了一个有担当的郎官了。他心里很是安慰,嘴上老老实实地道歉:“是哥哥不好,完全没想到要去叫你。那个时候到了田里,一看到稻子倒了,我心里就想不到别的了。”
以敖也知道哥哥很重视今年的稻子,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自从夏越答应了他今年让他进酒藏参观之后,他看着稻子就觉得这些是今年入冬要酿的酒,对稻子的感觉与往年完全不一般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告诉式燕:“哥哥放心,昨晚上我把松了的绳子都重新扎好了,半夜里也起来看了一回。今早上到田里看,稻子都没事,一株都没有倒伏。”
“真的?”式燕一听,脸上顿时像绽放了光彩般。
以敖第一次看到哥哥这样的表情,他眨了眨眼,心想哥哥似乎比以前好看了许多。虽然他一直都觉得哥哥很好看,式燕能够露出表情之后,更坚定了他的这个想法。但是今日的哥哥,看起来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这笑容真的很好看啊……
少年看着自己的哥哥发愣,突然感到肩上被拍了拍,他转过头,看到夏越站在身后。
夏越递了几册书给以敖:“这是基本酒书,如果你还想到藏里来,就先带回去看看。当然,如果你改主意了,我便收回来。”
“我当然要,谢谢哥夫!”以敖赶紧接过来,一本本地看书名,裂开嘴笑得十分开